且不說這條蛇妖明顯知道點什麼,蛇都逮住了,總能夠掏出點什麼。再者,林徽真自認自己只是一個有點來歷但跟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牽連的人,縱是有什麼陰謀詭計,這個世界難道還不能拽出個應對的勢力?
比如,那什麼道協七脈。
思及此,林徽真看向樓頂眾人,氣息微微起了變化。
錢琮清是他的記名弟子,葛濰濰收了他的劍道傳承,他們都入了天華門,算是自己人。至於其他人……
林徽真的身後,季蕪修忽然開口道:“尊上。”
口齒清晰,聲音低沉而悅耳。
林徽真目光一閃,看來丹藥的後遺症已經消失了。
季蕪修看向方才還算是站在同一陣營的眾人,唇角微翹,眼神裡卻有著說不出的冷銳之意,緩聲道:“可需要屬下封口?”
樓頂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眾人傷的傷,暈的暈,剩下幾個還清醒的人聽到了季蕪修的話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貓妖的手段,狠辣凌厲,殺人封口,絕對是他能夠幹得出來的事情。
就在他們下意識戒備,想要提起真元應對季蕪修的出手時,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狠狠地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讓他們的腳步都跟著踉蹌了一下,險些雙膝跪地。
之所以是險些,那是季蕪修估量著他們的情況,有意留出的一點餘地。
錢琮清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喊道:“有事好商量啊。”頓了一下,錢琮清眼巴巴地看向被那個貓妖稱作尊上的林徽真,喊道:“師父!”你手下要滅我們的口啊!
林徽真:“……”
雖然在其他人眼裡,季蕪修就要一言不合動手殺人滅口了,但林徽真聽得出來,季蕪修的聲音裡並沒有多少殺意。以著兩人目前的情況,如果不想過多牽扯進這個世界的勢力爭奪中,最好便是封了他們的口,但封口的方法有很多,不僅僅就殺人一條路。
季蕪修明顯只是在恐嚇他們,但林徽真沒有戳破這一點的意思。他一臉淡漠地看向眾人,彷彿預設了季蕪修的話。
林徽真的態度頓時就讓清醒的幾人心涼半截。
季蕪修眼睫微垂,神情冷淡,慢慢地道:“諸位與尊上雖與些許交往,但為了尊上的清淨,在下只能委屈幾位了。”
說著,季蕪修抬腳,向眾人的方向走了一步。
“等等!”薩元平開口了,他的雙手微微顫抖,幾乎握不住手中法寶,但聲音卻異常清晰地在瞬間陷入死寂的樓頂響起,“我薩元平以道心起誓,今日種種,絕不向他人提及兩位半分,否則心魔纏身,修為不進,不得善終!”年過六旬但外表保持在四十左右的男人目光平靜,直直地看向林徽真,卻是向季蕪修發問道:“閣下以為,如何?”
季蕪修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地道:“如此,甚好。”
薩元平開了一個好頭,在場眾人,但凡清醒著的,哪怕是彎彎這個一直死守在郭明睿身邊的鬼魂都跟著發了誓,還給昏迷中的郭明睿和劉柯做了保證,季蕪修這才撤去了威壓。
眾人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轉頭,季蕪修卻向林徽真行禮謝罪,道:“屬下僭越,還請尊上恕罪。”
林徽真扯了扯嘴角,恩威並施,換一個尊上都得欣賞死季蕪修的行事手段了,但林徽真心中只有無奈。他知道季蕪修想要他回答什麼,無非就是一唱一和全自己的名聲而已,但他偏不要!
林徽真定定地看著季蕪修微垂的眼睫和蜷曲眼睫下深碧色的漂亮鳳眸,平靜地道:“何罪之有,封口本就是本座的意思。”
季蕪修:“……”
眾人:“!!!”
林徽真一甩袖,旋即意識到自己穿的是雲城二中土到爆的秋季校服後,他咬了咬後槽牙,聲音越發冷了起來,道:“先回家!”
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至於雲城二中這個爛攤子,跟他什麼關係!他就是這所高中的一名普通學生而已,連實驗班的尖子生都不是。
哼。
季蕪修暗暗皺眉,以為是他剛才太過咄咄逼人,一身魔道戾氣,惹得林徽真不悅。
雖然林徽真是兩道至尊,平日對正魔兩道都是一碗水端平,但畢竟出身正道,心中看不上魔道的手段實屬正常。
季蕪修眼睫微垂,聲音越發恭謹起來,道:“遵令。”
林徽真轉身想走,然而,就在這時,雲城二中校園中並沒有因為白鬍子老頭遁逃蛇妖重傷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