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撓了撓亂糟糟的長髮,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個北沙鎮綜合實踐活動基地。”女人口齒清晰,在“北沙鎮綜合實踐活動基地”這幾個字上咬得格外精準,而後道:“我是過來找阿穎的,就是張瓊穎,她在吧?”
“張瓊穎?”保安愣了愣,脫口道:“你找張大師?”
女人點了點頭。
雖然沐浴在社會主義的光輝裡多年,但之前基地裡女學生髮瘋還有基地領導清空了一號宿舍樓的事情,作為內部人員,他自然一清二楚。
他是基地裡為數不多,大半夜窺見大黃鼠狼的人,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嚇得他噩夢了好幾宿。
保安倒退三步,手掌下意識握住了保安室的門把手,雖然不知道一旦動手,這扇木頭門能夠頂多久,但他還是謹慎地開口道:“姑娘,你……是人吧?”
女人不解地看向保安,道:“我當然是人。”
“那……你先進來吧。”猶豫再猶豫,保安也不好讓一個姑娘家這副模樣站在大太陽下,所以將人請進了保安室。他的同伴已經內線電話通知了基地領導,按照之前的情況,他們報告的是發現可能遇難的旅客。
不多時,基地的一位領導就趕了過來。
而這段時間裡,保安已經弄明白了這位姑娘的身份。
她叫葛濰濰,是張瓊穎的朋友,專門過來找張瓊穎的。
在問及葛濰濰為什麼不給張瓊穎打電話時,葛濰濰默默地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她扁了扁嘴,道:“壞掉了。”
保安見狀,拎起了保安室的座機話筒,道:“張大師已經離開基地了,不過,你可以給張大師打個電話。”
葛濰濰默默地,默默地垂下頭,弱弱道:“我不記得阿穎的手機號。”
保安:“……”
“手機號什麼的,我都是存在手機裡的,我其實……”葛濰濰撓了撓頭髮,道:“連自己的手機號也記不住。”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數字特別特別不敏感,這造成了她上學的時候數學成績十分之慘不忍睹。
好在,這會兒基地領導趕過來了。
得知了葛濰濰的事情後,基地領導雖然無奈,卻也不能放著不管。他叫來基地的女軍醫,讓她帶葛濰濰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檢查一下傷勢——這姑娘一直光著腳呢,光著腳攀山越嶺,敬她是條漢子!
葛濰濰認真地道謝後,就跟著女軍醫走了。
女軍醫一臉憐惜,不知道這姑娘在大山裡吃了多少苦啊。
張瓊穎接到基地領導的電話時,整個人都懵了。
“誰?葛濰濰?!”
下午兩點的時候,林徽真揣著黑貓滷蛋回到了家。
之後的四天是假期,正式的開學定在了8月29日。
回到家的林徽真站在臥室的門框旁,剛重生那會兒,對身高執念深重的林徽真就用尺子比量著,在門框處畫下了刻度,一米五的高度後,精確到每一厘米,直到一米九。
林徽真還是比較謙遜而內斂的,他沒有考慮自己長到兩米的可能,一米九正好。
之後的一個多月裡,林徽真努力給自己增加營養,鍛鍊身體,一連忍了一個多月,路過門框的時候說什麼也不往旁邊的刻度看,就是擔心自己忍不住每隔十分鐘過來量一量身高。
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他還剛剛軍訓結束,他似乎每一個晚上都聽到了骨骼不斷生長拉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