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唐雪見紅了半張臉,慌不擇路地就用蠻力砸了這臭不要臉的臭豆腐放在桌子上的手。
旁邊的三人都笑了起來。
景天捂住自己被砸得疼得要死的手,瞪這沒什麼女人味的八婆!
瞪了回來。
又是回頭一看,藍衣妹妹藉著茶杯暗地裡自以為看不到地偷笑,那雲霆倒是光明正大地笑了,還笑得跟這八婆的瞪眼同一個樣——果然是未來的夫妻嗎?!
然後就捂住了心口,生氣地推了推白豆腐的肩膀。
“嗯,大概就是景兄弟說的那些了,雪見姑娘莫要緊張,此事未有生命危險,放心大膽去做吧!”
老實說,徐長卿做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也見過很多諸如此類的事情,所以解釋也就解釋得很詳細。
沒想到景兄弟會如此。
他回應了一聲,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垂著眼緩緩想起了不久前他想到的事情。
關於景兄弟……
“白豆腐!白豆腐!回神啊!八婆跟八婆夫都走了!”
來來回回晃來晃去的手,將他的思緒帶了回來。
那一瞬,他忽然就想起了一句——順應天命而為之,人世或就是如此。
“景兄弟”,就輕易地笑了,“要去街上逛逛嗎?”
“嗯……妹妹,你去嗎?”
景天捏著下巴,對於白豆腐頭一次邀請他去逛街有了很濃很濃的興趣,不過也不能忘記自己的妹妹。
而龍葵驚訝地望了望自己哥哥,後又掃了眼徐長卿,突然就擠出一個笑容,很懂事地搖了搖頭。
“龍葵,就不去了,哥哥跟長卿大俠出去的話這裡總該留一個人守著吧!龍葵在這裡就好。”
雖然是喝著茶,無聊地看著外面的假山翠樹。
她哥哥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終於察覺到那眼神中的堅定。
於是,就跟著白豆腐後面出去了。
留下的少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將手放在自己心口,輕輕地說:“這樣,也很好。”
似乎在跟誰說話。
驀地,一陣涼風吹過。
風中有誰淡淡地哼了一聲。
“白豆腐啊!你可知這雷州城裡什麼最妙?”
比起這些日子裡忙於捉妖降魔的徐長卿來說,景天可謂是在這短短的幾天裡把雷州城都逛了個遍,之前還是他引路抄了小路趕去了雲府,此次,上街走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景天“一馬當先”,指著一個小巷子吐出它的名字,然後張口就說了一堆這某某事蹟。
白豆腐很有耐心地聽著,有時候景天說漏了什麼,就補上。
一會兒後……
“什麼!!!白豆腐你知道啊!你知道怎麼還要我說一遍呢!”
“景兄弟,我曾路過聽過大概,見你說得很高興,也沒有打攪的意思——他們都在聽。”
白豆腐指了指旁邊個聚集在一起用那大大的圓圓的眼睛看著景天的小孩子們,什麼夜裡遇美女結果發現是妖怪啊,他們也跟著起鬨,笑著,對於景天興來唱著說書先生的幾句詞也是鼓掌,相當捧場。
當時,景天就笑嘻嘻地左鞠躬右道謝,沒什麼銅板,但臉上眼底全是粘稠得一見就染上了喜悅的笑意。
然後,攬過白豆腐的肩膀,就悄悄地催促他趕緊的!趕緊溜!
直走到河邊一個安靜的小角落裡,那些孩童們都散開了,或許是回家了,或許是去哪裡玩了。
景天回頭看了看,然後興高采烈地脫下自己的鞋子,踩著水底的板子,將河水捧起,然後撲了自己一臉,也灑向岸邊的白豆腐。
他只得無奈地笑著,避開。
“景兄弟,怎麼走了?”
“就算是……那麼多的小孩子,也會不好意思吧……喂!白豆腐,你知道些什麼故事!”
那些小聲的話,徐長卿聽得一清二楚,伴隨著,就笑意越深,而忽然聽得景兄弟問起他的時候。
腦子裡閃過一些不清晰的事情,然後搖搖頭,回道自己並不擅長講故事。
景天忽然就心中有點沮喪,無趣地撥弄了水。
那時,他自己就情不自禁地開口說。
說:“……但我可以為景兄弟你講道德經。”
“嗯?”河邊的少年郎抬起頭,展現一個大大的笑容,“哈哈哈,白豆腐,聽你的道德經!”
突然,一陣水花撲面而來,浸溼了白衣道士的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