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溝鼻子肉疼地露出了自己身後那黑皮裡的紅彤彤一片,惹得杜鵑鳥兒和下面的景天都悶聲笑了,但他倆還是不得不協助自己老大攻擊這兇惡的雲霆。
忽然間,水從天降,一把打溼了屋簷上的小小地盤。
頓時,杜鵑鳥兒就叫了一聲,啼血般讓人不覺捂了耳朵。
“老大!情況有變!”
“住口!老二,你這是讓老大分心嗎?!”
杜鵑鳥兒知道,這水還不至於讓自己老大變為什麼泥菩薩,但沾上了水,那雲霆就可以攻擊到殼以外的地方,他們倆在空中還好,老大這個穿山甲是要依仗著地方落地的!
不過,雲霆已經抓住了這個好時機,在那薄薄的水層上一團雷電掠過。
陰溝鼻子驚地飛起,穿過這從天而降的驚雷,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箭給射中了眼睛!
“啊啊啊啊!”
“老三!”
又是一聲長長的啼叫,搞得景天捂住自己耳朵的時候連連罵了好幾聲這個杜鵑鳥,叫得真是淒厲。
不過,他還是得了空給自己在牆上的妹妹比了個大拇指。
龍葵一笑。
忽然,白豆腐從那邊的房頂上跌落了下來。
他便踏著地上灑下的水,念著咒語,御劍而去,第一個趕往那邊。
躺在地上的白衣道長捂著自己流著血的腹部,卻還是安慰似地對他一笑。
“景兄弟,不必擔心。”
那星目劍眉,暈開的,都融化在這寂靜的夜色裡。
他裝作生氣的樣子翻開那些破碎的木板,將人拉了起來,又沉默地拍了拍白豆腐的衣服袖子,搞得人有些不知所措。
心底卻是一片脈脈。
“哎呀!沒想到還是沒有成功嗎?”
美豔的狐妖背後好幾條粗大的尾巴,捲起被雲霆電得黑糊糊的穿山甲扔了出去,然後一把擊中剛攻擊後還沒來得及反應的雲霆,使得他同樣落了下去。
杜鵑鳥還在啼叫著。
那輪血月充斥著更加瑰麗的鮮紅。
“雲大哥!”
唐雪見匆忙之下拉住了掉落者的手臂,兩者之間忽然就傳來一聲極為細微的嘆息。
“雪見……”
然後某人就小心翼翼地覆蓋上那雙手。
十分奇妙。
而狐妖頗為遺憾地瞧了瞧這搞得十分狼狽的雲家府邸,多處瓦礫破碎,院子裡凌亂不堪,眼神卻驀地聚焦於樹下臉色蒼白的某個粗壯漢子身上。
她眉眼輕輕眯起,說道:“沒辦法啊,既然是這樣的話——”
一瞬,短暫卻永恆,落了滿樹的紅,鮮血的紅。
那一刻,扶起白豆腐的景天忽然記起來那霹靂堂主剛才嘴唇蠕動說的那句話——“謝謝。”
響於耳邊。
沉眠於這黃土地裡。
可憐這主僕二人捂住自己的嘴,受不了那刺目的紅。
那時雲霆便猶豫地,拍了拍唐雪見的背,輕聲地安慰著她。
當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景大俠,也——自動在下一刻背過了身,對著白豆腐說道:“白豆腐,我得緩緩。”
“景兄弟,沒事了。”
他偏頭,攬過景天的肩膀,這樣說道。
然後,天亮了。
看著那些雷州城百姓在清醒後經歷了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到底怎麼了之後,在威望十足的雲霆或是雲府管家的解釋下紛紛釋懷,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說起來,雲府管家雖然長得老,但醒得早,行動得快,理解能力十足,把自己老爺吩咐的事情辦的是井井有條,搞得景天只好坐在椅子上喝茶,與自己妹妹聊天。
不過,那管家看見自己老爺與唐雪見近距離的接觸後,十分欣慰,就差沒在臉上寫什麼老爺什麼時候大婚,管家我該什麼時候準備聘禮之類的話了。
“妹妹,你說那狐妖有什麼目的,怎麼就這麼跑了?!”
此刻,龍葵已經變成了藍衣的樣子,端著茶眼睛微笑著瞧著自己哥哥,煞是可愛。
“龍葵覺得,狐妖姐姐恐怕並不是出自本心……”
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紅光,無人看見。
“昨日,我清楚地看到狐妖消失前,眼裡全部都是痛苦,那眼神好像要把龍葵的心——”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在景天連忙扶住她的時候揮了揮手,“我那時感同身受,好像也感覺到了那種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