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溶嗤笑了一聲,招手對過路的服務員道:“麻煩給我一份點心單。”
點心單上來,她提筆刷刷刷的勾了幾樣,等點心上來之後,顧聿銘才發現有一籠蝦餃。
江碧溶把蝦餃往對面推了推,“這頓就當我謝你,你幫我墊的醫藥費我轉到你公司的戶頭裡去還是給你發紅包?”
顧聿銘捏著筷子的手縮了縮,然後夾了個蝦餃垂下眼來,平靜的應了聲,“還是紅包罷。”
江碧溶點點頭,繼續吃著碗裡的東西,顧聿銘也不說話,彼此沉默著吃完了這頓晚飯。
作者有話要說:
阿溶:嗶了狗了,你居然說我你老婆?
顧總:……別人說的=_=
阿溶:是你認的←_←
顧總:……因為那是我內心深處的願望tt
江碧溶是和顧聿銘一起回到s市的,原本按照江碧溶的意思,是不必一起走,但顧聿銘卻很堅持。
理由也很充分,“你病了還沒好,萬一路上又不舒服怎麼辦,這天氣容易中暑。”
江碧溶想跟他說機場和飛機都有空調,車裡也有,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她看看顧聿銘緊抿著的嘴角,知道他性格中固執和堅持的那部分在做主導,索性就不反對了。
不過她也沒直接告訴顧聿銘自己坐哪個航班,而是笑著道:“這樣罷,你要是能在不知道我航班的情況下買到和我同航班的機票,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怎麼樣?”
顧聿銘先是眼前一亮,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什麼要求都可以?”
“當然不是。”江碧溶面上的笑容變淡了一點,“你知道那些不能提的,對不對?”
顧聿銘望著她沒有笑意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你是故意在為難我。”
“世事無絕對,你怎麼知道你不會運氣好呢?”江碧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叫來服務生,多要了一份黑森林蛋糕。
顧聿銘看著她悠閒的模樣,雖然退燒後立即迎來了重感冒,但精神卻十分好。
他又苦笑著搖搖頭,端起面前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入口時苦澀的味道衝擊著他的神經,可是片刻過後卻是咖啡豆的餘香慢慢蓋過了苦。
他知道可以加奶去除這種苦味,可是卻並不願意這麼做,寧願要一杯單純的咖啡汁,沒有奶也沒有糖。
這世上讓人回味的東西都是苦的,比如茶,比如咖啡,甚至就連成功也會因為前期經歷過的失敗和沮喪顯得更加讓人激動和喜悅。
江碧溶聽到他這個解釋時,先是吃了一口香甜的蛋糕,又喝了一口杯子裡的焦糖瑪奇朵,紅唇一啟,吐出兩個字來,“自虐。”
顧聿銘失笑,然後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她,長久的沉默著。
他的注視讓江碧溶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放下叉子後抬起眼,“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事同我講?”
她的語氣很平靜緩和,臉上甚至有些許笑意,但卻讓人感覺彷彿只是對著普通的同事。
顧聿銘垂了垂眼,又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我只是在想你到底現在和從前有什麼不同,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江碧溶愣了一下,然後不由得失笑,“你琢磨這些做什麼?”
“只是想知道。”顧聿銘笑了笑,抬眼直視著她,“阿溶,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江碧溶愣了愣,然後搖搖頭,“何必知道得這麼清楚,知道得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就像她,不知道唐邈是顧聿銘表姨之前,把一切都當成夾雜心腹與領導之間相互利用的理所當然,她努力拼命工作了,所以心安理得。
但現在不同了,因為唐邈和顧聿銘之間的關係,讓她得到的這份特殊待遇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她會去想,這其中是否和顧聿銘有關而憑藉她本人根本無法得到的部分。
她甚至還要擔心,回到s市後要怎麼樣跟唐邈相處,辦公室的其他人如果知道了,又會怎麼看待她。
雖然並不覺得在職場中當一個關係戶是什麼很不好的事,但真的輪到自己時,她還是無法坦然,尤其是這個關係跟顧聿銘有關時。
她垂著眼,顧聿銘看不清她眼裡的情緒,他這時發覺,如果她願意,自己竟然已經無法從她臉上看處她心裡的想法了。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沮喪,抿著杯子裡漸漸變涼的咖啡又沉默了下來。
直到杯子裡的咖啡只剩下無法沒過杯底的淺淺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