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隨即在屋裡四處環顧,確定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之後,不知為什麼,忽然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但隨即她就臉紅起來,因為她感覺到了自己下身的濡溼,那種黏黏的感覺並不陌生。
也正因如此,江碧溶才對自己的這種反應感到羞愧。
大晚上一個人在沙發上睡著了,居然還做春/夢,做夢就算了,還弄得跟真的似的,實在太羞恥。
她咬著唇去衛生間重新換了衣服,然後趕快躲上床去,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緊緊閉著眼,努力不要去想剛才的那個夢,睡著就好了。
可是越這樣想就越是睡不著,大約是剛才已經睡過一覺的關係,江碧溶並不覺得困,閉上眼之後,意識反倒更加清晰了。
過了許久才迷迷糊糊的將睡未睡,可是她又忽然想起爸媽離開之前那段時間的生活來。
那時江碧溶才十五歲的光景,此前江州犯了事,被逮進了少管所待了一年多,被放出沒多久後又逃亡,父母走時他也不過才二十歲。
仔細算算,他跟顧聿銘倒是同一年出生,只是她記得,江州比顧聿銘只大了一個月,可承承都已經四歲了。
顧聿銘還是一個人,跟她糾糾纏纏,可惜她不像樊馨那樣隨遇而安,願意向命運低頭。
這樣想著,她翻了個身,突然又想起顧聿銘問過她的那個問題,“阿溶,你真的相信你爸媽的死只是一場意外麼?”
她怔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安的舔了舔嘴唇。
夜深人靜時最有利於思考,江碧溶一直都這樣認為。她翻來覆去的想這句話,一直都不知道顧聿銘到底是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推測,懷疑從何而起,她不得而知。
本應該直接去問的,可是江碧溶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問,總覺得一旦問了,就會改變些什麼。
而她害怕這樣的改變。
安於現狀不好麼,大家都平平安安的,連顧聿銘的身體也變好了,不都是好事麼,為什麼還要去追究從前的事呢?
江碧溶懷著疑惑,終於睡了過去,再一睜眼就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這天的天氣很好,是個適合出遊的晴朗日子。
她已經不太記得昨晚後面想的那些問題了,倒還將那個夢記得一清二楚,見到顧聿銘時難免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腳好了麼了?”顧聿銘見她目光躲閃,又不見什麼笑容,以為她還在為自己昨晚的唐突不悅,於是笑得有些小心。
不想江碧溶卻突然對他倉促的露了個笑臉,“沒、沒事了……”
看起來又不像是生氣,顧聿銘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具體狀況,只好笑著點點頭,“那咱們就去海洋公園?”
江碧溶點點頭,給承承掛上裝了溫水的水壺,把帽子拿在手裡,三個人一起出了酒店。
正是暑假,天氣又好,海洋公園多的是小孩子和他們的家長,進了園區之後,江碧溶掐著時間陪承承看了海豚表演,接著他就說要去坐過山車了。
有了顧聿銘的同行,江碧溶的負擔變得小了許多,什麼過山車啦跳樓機啦,都是他陪著承承去,她只要拿著相機打著傘在一邊陰涼處等著就好。
她仰著頭,用手搭成涼棚看上到半空中的轎廂,那麼多人,也看不清到底承承他們在哪裡。
顧聿銘的身體或許還是不太好,完了三四個專案之後,下來時江碧溶就發覺他的嘴唇有些發白,臉上的笑亦有些勉強。
她連忙拉住他,“別去了,會不舒服的。”
“沒事的,承承還沒玩夠呢。”顧聿銘擺了擺手,滿臉的不在乎。
江碧溶生氣起來,“我說不許去了就是不許去,沒有人像你這樣的,拿一條命來陪個小孩子玩。”
她突如其來的惱怒讓顧聿銘有些不知所措,連承承都被嚇到了,有些怯怯的望著他們倆,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
江碧溶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趁還沒有路人發現他們的爭執之前,她連忙調整了面色,蹲下來,扶著承承的肩膀,“承承,顧叔叔不舒服,我們不玩這些激烈的專案了好不好?”
承承抿著唇,抬頭看看顧聿銘的臉,見他訥訥的不說話,就拉拉他的手,衝江碧溶點頭,“好,去看……嗯、去吃東西好不好?”
頓了頓,他似乎是怕江碧溶不同意,又補充道:“給叔叔喝湯湯,喝了就好了。”
江碧溶一怔,正想說他不是胃的問題,卻見顧聿銘彎腰將承承抱了起來,“謝謝承承,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