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吾地說出了一個“我們”。
他很惱怒地轉過身,一拳錘在牆上。
琴乃被這一拳頭嚇了一跳,捂著嘴低聲問道:“拓人君,這是怎麼了?”
“不,沒事。”拓人收回手,毫無大礙地甩了甩,皺著眉說:“沒事了,什麼事都沒有。”
一會兒,又說道:“你先回去吧……下雨了。”
宇智波秀幸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這個威嚴的中年男人低低地喊了一聲拓人的名字。拓人回頭看一眼,便匆匆告別離去。
“喂!拓人君!”琴乃朝前伸出了手。
拓人背後的團扇族紋落在琴乃的眼裡,她恍恍惚惚竟然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中忍考試的時候,似乎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啊。
那時候沒說出來的,應該是“告白”吧?
這一次沒能說出來的,應該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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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乃內心有些不安。
拓人未能說出的話到底是什麼呢?
是關於他們兩人的未來的,還是關於止水之死的?
是好的訊息,還是壞的訊息呢?
炎不讓她插手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她卻也察覺到了宇智波與村子中樞愈發背離的趨勢。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雖然年少輕狂的時候,拓人也曾保證過“宇智波一族那邊就讓我搞定好了”,但這畢竟只是少年人意氣風發之時的猖獗之語,是否能實現還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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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天仍舊熱的可怕。
止水的葬禮過後,拓人愈發忙碌了起來。原本由他和止水共同完成的任務,現在盡數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肩上。即使如此忙碌,在百忙之中他仍然想辦法抽出了一點時間,勻給了琴乃。
約定的時間是傍晚時分,琴乃家附近的一棵樹下。邀請由卡卡西代為順路送達,因為拓人還在回忍村的路上。
於是,這一天的傍晚,打扮居家的琴乃見到了風塵僕僕、剛從村外歸來的的拓人。
琴乃穿著長裙、扎著發巾,而拓人卻披著斗篷、戴著護額,身上還隱約散發著泥土青草的味道和晦暗不明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受傷了?”甫一見到拓人,琴乃就頗為擔心地詢問。
雖然斗篷遮蓋去了一切,但是那股血的味道卻無法被遮住。
拓人低垂眼簾,在附近的長凳上坐了下來。他解開斗篷,低聲說:“不是我的血,沒事的。”
他愣了一會兒,又說:“……抱歉,我應該換一身衣服再過來的。”
斗篷落在他的臂彎裡,露出他身上痕跡斑駁的綠色馬甲。暗色的血痕染在領口處,落在琴乃的眼裡頗有幾分刺目。
“沒事的。”琴乃勾起唇角,安慰性地一笑:“那樣會趕不及時間,對嗎?這對總是很守時的拓人君來說更無法忍受吧。”
拓人沒有回答。
“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許久後,他才垂著頭,冷淡著語氣說道。
琴乃的心悄然一沉。
——果然,還是來了嗎?
從止水離去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對勁。
“我們……”拓人深呼了一口氣,又吐出了這個熟悉的詞語。
傍晚的光穿過層層枝葉,落於地面上。幾隻鳥雀停在枝梢,發出婉轉輕鳴。蹦跳之時,葉片彼此摩擦,發出窸窣聲響。
琴乃也側過了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囁嚅著不說話,像是在等待著一場終將抵達的懲罰。
拓人仰起頭,又吸了一口氣,像是可以汲取足夠的勇氣。他猛然說道:“可以的話,就在二十五歲之前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