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投水自殺了。
他留下一張草草寫著遺言的紙張,稱自己“已沒有未來的路”,就此消失在了忍村之中。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前途大好、性格完美的優秀忍者會如此突然地自殺。在起初的震驚過後,更多的猜測與流言蜚語轟然而起。
琴乃得知這個訊息時,怔了許久。
她想起那少年溫和翩翩的笑容與謙和有禮的面孔,心裡頓時湧起一股難受之意。
她用手指壓緊了手裡的文書,很快又鬆開了,沒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緒。
她與止水交往不深,但是也深知止水是一個優秀的忍者。驟然得知這樣的訊息,多少有幾分不忍。尤其想到拓人和止水的關係,她內心便愈發難受。
然而,她畢竟見慣了死亡,明白“終有一日所有人都會告辭離去”,所以她不會讓悲傷之意影響自己的工作。
拓人應該比較需要安慰吧?她想。
雖然那傢伙的臉總是表現著自己“根本不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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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人比琴乃還冷靜一些,他照常執行著任務。
止水的死訊傳來,他也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拓人那張冷峻的面孔上,沒有出現波瀾,就像一早就知道了故事的結局一般。
他這幅過於冷靜的反應,讓他的族人忍不住側目以對,在暗地裡揣測著止水之死與拓人的關係。不懷好意的揣測跟隨而至,藏匿著惡意四處流動。
“不會就是拓人乾的吧?因為妒恨比自己更優秀的新人?”
“我們更懷疑是那個……畢竟止水當初就是被派去監視……”
“可以殺死止水的人太少了,……已經有這樣的能力了嗎?”
“他們兩人都缺席了那天晚上的集會……是的,只有他們兩個。”
流言蜚語無法重傷到拓人,被他全部無視。
因為是投水自殺,止水無法入葬英雄墓地,葬禮在宇智波一族的家族墓地舉辦。
琴乃跟著拓人一起去憑弔了止水,葬禮上很安靜,偶爾有交談聲也是壓著嗓子。
“那是鼬嗎?”琴乃問拓人。
“是。”拓人淡淡回答。
宇智波鼬跟著他的父親富嶽一起前來,明明身量還是帶著青澀的少年之姿,神情卻帶著一股大人的成熟內斂。他寡言少語,穩重地跟隨著父親的腳步,只有在父親命令之時才與他人交談。
他今年只十三歲,放在尋常人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然而,忍者們的十三歲,卻是一個見多了故事的年齡。
琴乃用餘光瞥見自己身旁的拓人正盯著止水的墓碑發愣,她只能在心下悄然嘆了口氣。她輕輕拍了拍拓人的脊背,說:“……暗部一定能找出事情的真相。止水不會就這樣悄然離開的。”
拓人黑色的眼眸凝如沉墨。他沒有側頭,視線專注地盯著止水的墓碑,口中低聲說道:“……嗯。會的吧。”
意有所指,卻無人能猜透話語中深意。
拓人的思慮遠比琴乃深的多。
這大概便是宇智波一族生來便具有的天賦之一吧。
天空漸漸陰沉了起來,一場午後的陣雨正在醞釀。黑壓壓的雲擠在低矮的天上,潮意逼仄。
“琴乃,”拓人忽然說:“你跟我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嗯?”琴乃遲疑地應了一聲,說道:“不能在這裡說嗎?”
拓人扭頭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隨後扯著琴乃的手將她帶到了屋簷下。他盯著琴乃,幾度張口又合上。
眼前的姑娘微微側著腦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深藍色的短髮曾經纏繞在他的指尖,柔軟又俏皮。她正處於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年輕又鮮活,肌膚白如一陣吹落的雪。
“琴乃,我……”拓人開口,一手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鍊——一模一樣的手鍊,他有一條,琴乃也有一條,上面刻著他與琴乃的名字,已經陪伴他走過許多歲月和生死。
“嗯?”琴乃又疑問道。
“我們兩個人的……”拓人低垂下眼簾,緩緩地說。
他的唇形幾度變幻,卻始終沒能發出聲音來。
一道悶雷滾過,天上開始落雨。嘩嘩直下的雨水沖淡了夏日的炎熱,也隔絕了其他人的身影。屋簷邊雨落如注,在地上很快積起了水窪。
“我們……”拓人又試著開口了。
結果相同,最後他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只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