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知道對方的身份,卻如同有一張無憑的契約,互相不點破,而是默契地維持著平和。
“你在修煉水系忍法嗎?”扉間問道:“現在才開始查克拉修煉,有一點晚。”
“連扉間先生都這麼說啊。”她輕聲地說,聲音裡有一點難以察覺的惆悵。
“我也是水屬性的查克拉。”扉間說:“也許我可以教你。”
“那還真是巧啊。”羽衣晴說。
“……是挺巧的。”扉間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腳背上。她將雙腳放在鵝卵石上,用腳跟磨蹭著那些被流水打磨的無比光滑的石塊。腳背與足踝的肌膚白皙嬌嫩,如同一整塊無瑕的玉。她很瘦,小腿也纖細,這樣子瘦弱的身材實在無法擁有力量。
意識到他已給予她過多的關注,他將自己的目光從她身上收了回來,說:“我們不僅擁有同屬性的查克拉,還都有一個笨蛋大哥。”
“啊?”聽到他後面的一句話,羽衣晴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發出了一聲柔和的低笑,說:“確實。有時候一個天真的哥哥確實很麻煩。不過再麻煩,那也是自己的哥哥。”
“我的笨蛋大哥以前總是無條件地相信別人,認為許多人都可以坦誠以待。”扉間說:“真的,相當麻煩。”
“扉間先生現在在做的事情也是一樣的。”羽衣晴微微搖了搖自己的雙腳,說:“我看起來是一個很容易讓人信任的人嗎。”
扉間聽到她的話語,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對她開始談起了私事。她和他不過三面之緣,第一次她見到了他狼狽的一面,第二次他對她揮刀相向,第三次他竟然就不知不覺想對她傾吐自己的煩惱。
他感覺自己沒有這麼失控的時候。
這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沒事的。”看到扉間忽然沉默起來,方才一瞬間的少年迷惘已經被不像是這個年齡的成熟與嚴肅所取代,羽衣晴便安慰道:“我不會說出去的。我肯定不會辜負扉間先生的信任。”
千手扉間看著她看起來十分真誠的面孔,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許久後,他說:“我教你忍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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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晴在忍術方面的天分實在是少的可憐。
這一點,讓從小修習水系忍法十分順暢的千手扉間也感到無奈。也許對於晴來說,能勉強施展出水龍彈就已經非常不錯了。扉間作為千手一族中族長佛間的次子,從小就接受忍法修煉,五歲就上了戰場,哪怕是兩個弟弟相繼在幼年戰死,也沒有阻擋他繼續前進的腳步。他知道,唯有變得更強,才能在戰場上存活的更久,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弱小的人沒有存活的地方。
可是,眼前就有一個既弱小,還讓人不忍心責罰的人。
“……下次再努力吧。”扉間看著她又一次失敗了,只能如此說。
扉間覺得,這已經是他能說出最溫和的話語了。他在族中訓導後輩時,從沒有用過這麼溫和的語氣。也就只有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有這個榮幸了。
“……好。”羽衣晴說:“對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千手扉間還沒有意識過來,她就已經牽住了他的手指。明明只是輕輕拉住了他的手指而已,這異樣的觸感卻讓羽衣晴微微皺了眉。她甩去了這種異樣的錯覺,帶著他一路小跑在林間穿行。幽深的溪流逐漸遠去,兩旁的綠樹交錯而過。葉片愈發繁茂,腳下被人踩出的小道逐漸變得狹窄,兩旁及腰高的灌木叢向身體擠來,甬道變得只能供一人透過。
扉間注意到不遠處林間小道的盡頭有一種異樣的查克拉波動,他抬頭掃了一眼,便知道那是特殊結界的一種。他正在思考這個少女為何要帶他來研究結界,就看到她在往前跑的時候伸出手指輕輕觸到了那層結界,原本半球狀的結界泛過一層漣漪,讓她毫無障礙地穿行了過去。
然後,扉間站在結界外邊看著她往裡走去。
她朝結界內部走了兩步,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朝向扉間,歪著頭帶著歉意一笑:“抱歉,忘記扉間先生了。”
她將手伸過了結界,再一次牽過了他的手。這一次不再是純粹的指尖肌膚輕微相觸,而是她直接地握住了他的手,帶著他穿過了這層結界。
扉間跟著她朝前走,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層結界。
如果父親和大哥一早知道山谷的深處有一個這樣子的蔽身之所,可能就不會遇到羽衣和宇智波的夾擊而無法後撤。
就在他如此思考時,就聽到羽衣晴輕和婉轉的話語:“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