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水流在他周身形成,朝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呼嘯而去。嘩嘩的濺水聲後,水龍彈擊歪了那一棵樹木。
不遠處的夜色很寧靜,幾個守夜的宇智波扭頭看到這對在森林裡互相噴水的兄妹,不由開始了竊竊私語:“……羽衣家的人愛好還真是奇特。”
“聽說那位姑娘並不會忍術,只是在學習而已。”
“……戰場上也有不會忍術的弱小普通女人,實在是少見。”
羽衣晴看著羽衣漱的結印手勢,回憶起幼年啟蒙修煉時父親教導的提煉查克拉秘訣,也開始雙手結印。她粗粗結了幾個印,就被羽衣漱的低聲呼喊打斷。
“錯啦錯啦,順序不對。而且……”羽衣漱難得有超過妹妹的地方,頓時抱著手臂有了為人師表的驕傲,說:“你的結印手勢太慢了。等你結完印,敵人早跑了。”
羽衣晴正在結印的雙手動作一滯,她微抬起了頭,說道:“是嗎。”
雖然是疑問句,卻沒有疑問的語氣。她繼續一遍遍地雙手結印,直到逐漸熟悉這個忍術。她的查克拉量很少,一個簡單的忍術施展出來卻沒有羽衣漱那樣子的威力。憑藉她現在的實力,勉強能施展出一個類似天泣的大型忍術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晴,漱。”大約是被兩個人互相在林子裡朝臉上噴水的動靜驚動了,羽衣石之介從一旁的營帳之中走了出來。他把黑髮束起,胳膊上綁縛著有著羽衣族紋的布帶。他抱著手臂看著在不遠處的林間練習結印的羽衣晴,說:“你們在做什麼?”
“父親大人。”羽衣漱看到自己向來尊敬的父親,他白日裡被戰爭所累的疲倦瞬時退卻,屬於少年人的臉染上了一點激動的色彩,說:“晴忽然想學習忍術。”
石之介朝兩人走來,他是一個成年男子,比漱和晴都高上許多。他摸了摸羽衣晴的腦袋,說:“晴不需要學習忍術。晴只要做一個普通的女兒就可以了。”
羽衣晴鬆開了手,似乎是很乖順地回答道:“好的。”
石之介看著自己的女兒,他心中深深明白這個看似乖巧溫柔的女兒其實有著最難以改變的堅韌個性,正如她從不畏懼自己的決定一樣。
想到此處,石之介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其實希望羽衣晴真正只做一個待在家中的普通女孩,而非一個忍者。可是戰爭卻不容許他這麼做,為了留給田島一個絕對不背叛的後背,他把身為一族公主卻絕無反抗之力的羽衣晴也帶來了鈴鹿川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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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羽衣石之介所想的那樣,修習忍法的念頭從未從羽衣晴的腦海之中消失。她是一個早產兒,因為自己的出生,她和漱的母親過世了。晴先天就身體較差,從小身材纖瘦,幼時還差點被一場大病奪去了性命。在這個兒童經常早夭的年代,身體先天不足的羽衣晴能夠成長到十四歲,已經足夠讓別人驚訝。她的查克拉量也遠比常人少,她的身體更適合讓她成為一個普通人,而非一名忍者。
閒暇時,她總喜歡離開羽衣一族位於森林高地深處的族地,跋涉前往深谷之中,一次次不厭其煩地看著古早舊祠牆壁上留下的字跡。結束了這一次與千手的戰爭後,羽衣晴也是如此。哪怕那一處深谷裡偶爾會出現千手撤退時來不及收走的屍體,也沒有阻礙她的行動。
吾以無生有,鑄造陰陽,賦予性命,是以被稱作“始”。
在羽衣一族中向來有這樣的傳聞,他們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之後代,這堵牆壁上的刻字就是六道仙人留下的。曾有著鑄造陰陽、殺生取捨之力量的六道仙人,擁有所有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因此這一句話也成為了羽衣一族的希望。
然而長久的年代過去了,從未有一個人覺醒所謂的近乎神的力量,漸漸地,這一句話已經淪為了擺設。曾以高人一等的貴族身份自居的羽衣一族,也逐漸接受了自己實力式微、弱小到淪為附庸的現狀。
羽衣晴坐在溪流邊,脫掉了自己的鞋子。她試探性地將腳尖放入了水中,有些冰冷的泉水在初夏的季節顯得很適宜。她索性將鞋子全部脫掉,雙腳放入了水中,用腳跟摩擦著水底圓潤的鵝卵石。透徹的溪水自她的足踝流過,白皙到幾乎可以看出面板下青色紋理的肌膚不帶血色。她挽起了因為過於寬大而要垂向水面的袖口,雙手慢慢地結著印。
雖然慢悠悠結完了印,她本身也擁有水屬性的查克拉,但是因為沒有正確引導查克拉,所以水沒有從空氣中凝聚。
看著結完印後毫無動靜的四周,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學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