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來得及褪下鎧甲、還帶著鮮血味道的柱間。
她記得他的溫柔的撫摸,他的手掌有著薄薄的繭,他的身體上有著戰爭帶來的傷疤,也記得他笑起來讓她忘記其他東西的模樣。就算時光匆匆,也沒有人可以擅改這些雋刻在回憶裡的事物。
後來,柱間告訴她,戰爭已經結束了。
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正抬頭望著碧藍色的、毫無陰雲的天空,唇角有著難以抑制的笑意。他已經比雨月高出了太多,雨月只能抬頭看著他滿含期待與嚮往的側顏。
“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族人戰死。”他說:“你也不用總是擔心,我會一去而不復返了。”
“嗯。”她說。
“孩子們都可以在沒有戰爭的地方成長,不必像我這樣,早早就上了戰場。他們可以愉快地學習如何去賭博……呃,學習如何畫畫。”
“嗯。”雖然覺得柱間好像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她還是如此回覆著。
“你要跟我去看一下嗎?我們的村子。”柱間低下頭,滿是希冀地問道。
“嗯。”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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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的村子是一片森林,沒有任何的房屋和村人居住的痕跡。豐茂的綠樹彼此擠挨生長著,風一吹過,便搖曳著掀起一陣綠色的浪。
“你的村子,長成這樣啊?”雨月站在山坡上,俯視著下面那一片被環抱起來的森林。山頂上的風吹亂了她的黑髮,讓她不得不用手壓住耳畔的髮絲。
“沒錯。”柱間看起來十分滿意:“一切東西,以後都會有的。”
“……那以後再說吧。”雨月說:“看起來,還需要好久。”
“柱間,你果然在這裡。”
有人在他們的身後喊了柱間的名字。
雨月和柱間一起回過頭,看到了那個身穿黑色長袍,頂著黑長炸髮型的男人。他看起來和柱間一般年紀,他的面孔在雨月的眼中很陌生,又似乎隱隱有著一股熟悉感。
但是無論她認識不認識這個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掛到了柱間的脖子上,開始了久違的控訴:“柱間你太過分了!你讓我不準和其他男人做這樣那樣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為什麼會來找你……”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循著柱間而來的宇智波斑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你是那時候的……”斑想到了很久以前在南賀川邊,柱間和那個掛在他脖子上的黑髮少年,於是他非常警惕地說道:“柱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喜歡著男人。”
柱間:……
“不是……”柱間很心累地看著掛在他脖子上掙來掙去的人,最後無奈地說:“雖然她一直穿著男裝,可是這傢伙真的是一個姑娘。雨月,這傢伙叫做斑,是我少年時的好友。如果不是那時候為了和他打水漂以至延誤了時間,我也不會遇到你。”
掛在他身上的雨月跳了下來,很是冷淡地撇過了頭。斑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發現她的身材較男人更為瘦弱矮小,面貌也有著決然不同的柔和,這才相信了柱間的說辭。儘管如此,他還是半是戲弄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喜歡男孩子一般的姑娘。”
柱間:……
“唉……”柱間覺得自己永遠也解釋不清,於是便安靜地低下了頭,開始了屬於男人的消沉。
斑看著他頭頂黑線,任憑風吹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就地毆打他。但是柱間身旁的雨月顯然已經習慣了柱間的這幅模樣,已經非常自然地開始趁機蹂|躪起了柱間的頭髮,於是斑決定不要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