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易哧的笑出聲,“還學會奉承了?”
徐渭攥著手,想了一會兒,低聲說了一句。
“說的什麼?”周斯易問,“重複一遍。”
“你無所不能。”
周斯易這回徹底放晴,一雙眼漾出情義,伸手揉了把徐渭的頭髮,“很好。”
徐渭低著頭不說話,周斯易說,“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周斯易轉頭走回臥室,徐渭氣不順,他被周斯易揍了。悶頭坐在沙發上,半晌後徐渭翻出煙盒取出一支菸點燃狠狠吸了一口。還是不爽,徐渭回頭看了眼臥室方向,走到酒店外面的露臺。靠著牆抽菸,冰涼的牆壁透過襯衣浸著皮肉,徐渭閉上眼。
心裡很難受,但這種憋屈勁兒沒法說出來。
關係到太多事兒,太多隱私。
徐渭咬著煙抽完,掐滅起身趴在欄杆上,看著腳下繁華的都市。這個城市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燈火通明,十分熱鬧。
熱鬧都是別人的,與徐渭無關。
徐渭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他想不通人際關係,想不通很多事。可手落到通訊錄上,卻不知道要打給誰,他還有什麼人可以聯絡呢?徐渭現在孤零零一個人。
母親在住院,大晚上是肯定不能打電話。
朋友呢?老貓在考試,其他人自從徐渭家出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
徐渭又取了一支菸點燃,煙霧繚繞,徐渭狠狠揉了一把臉。他感覺到孤寂,又有些難過,矯情也只是一支菸的功夫。
徐渭抽完煙踹了下大理石地面,轉身回房間撿起地上的錢放到茶桌上。
沙發還挺寬敞,徐渭躺著也不顯憋屈,他蓋上毯子很快就睡著。年輕人,心事淺,總能平衡過來。
第二天徐渭是被電話聲吵醒,徐渭閉著眼去摸手機,摸到一個人的腿。徐渭還在迷茫,清冷嗓音從頭頂落下去,“你還要摸到什麼時候?”
徐渭一個激靈瞬間清醒,睜開眼看到站在面前的周斯易,他還穿著鬆垮垮的浴袍,露出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
徐渭連忙收回手,揉了揉臉坐起來,“早啊。”
徐渭睡懵的樣子格外可愛,一雙眼乾淨純粹。周斯易抬起手要碰到徐渭的臉才反應過來自己過了界,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空中一頓,指了個方向,“幫我煮杯咖啡。”
徐渭嗓子乾燥,從沙發上跳起來,直奔咖啡機。
拿到咖啡又開始凌亂,轉頭看周斯易,“我打電話讓服務員過來吧?”
周斯易揚眉,單手插兜抬起下巴睥睨徐渭。
徐渭硬著頭皮,“我不會弄。”
“嗯。”
徐渭一臉睡意去打電話,襯衣睡的凌亂,大概是因為熱,他的襯衣釦子解開了兩粒露出大片胸膛。鎖骨精緻,周斯易在沙發坐下,好整以暇審視徐渭。
徐渭打完電話,揉了一把臉,轉頭就對上週斯易漆黑的眼睛,心臟驟然一跳,“易哥。”
周斯易拿起眼鏡戴上,禁慾冷質,徐渭怦然心動。
“我去洗臉。”
“去吧。”
徐渭衝到洗手間門口,又想起一件事,折回來拿起手機看到上面一個未接來電。來自母親,徐渭埋頭進洗手間按著電話號碼打過去。
很快那邊接通,徐渭說,“媽,你沒事吧?”
“沒事,你在什麼地方?”
“b市。”徐渭說,“我這邊很好,你放心。”
“那就好,跟老闆相處愉快麼?”
“很愉快的。”徐渭心機的看了眼外面,說道,“我老闆對我很好。”
“出門在外注意保護自己。”
“我知道。”
陳玲還想說什麼,又怕給徐渭壓力,沉默半晌後道,“那就這樣,閒下來跟我發個簡訊報平安。”
“好。”
結束通話電話,徐渭刷牙洗臉,抽了一條毛巾擦乾淨臉走出去。服務生送咖啡過來,香氣四溢,徐渭走過去看到周斯易放了兩包糖進咖啡。
他張了張嘴,又迅速把吃驚壓回去。
周斯易可真不怕得糖尿病。
“易——”
周斯易又把半杯奶加到咖啡裡,抬眸,“說。”
“易哥,今天中午您有個飯局。”
“嗯。”周斯易點頭,喝了一口咖啡,嫌苦又加了一包糖。
徐渭:“……”
周斯易血管裡流的是糖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