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拿走槍,目光嚴峻,“你快走,情況有變。”
顏雨擰眉咬著嘴唇幾秒,轉身大步就走。
沈峰迴身叼著手電筒一頭又扎到了水裡,喊道:“救護車還能不能來了?消防隊呢!打電話通知啊!這都是人命!”
十幾個女人,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命了。
司機被殺,誰幹的?
顏雨駕車離開,回程路上看到了救護車。
她渾身溼透,雙手握著方向盤。
車燈照亮了前方的路,雨滴密密麻麻砸在地面上。
刀疤臉就這麼死了,像是夢。
上帝保佑,那些女人能活下來。沒有人證,他們很難抓到幕後黑手,悲劇還會發生。
顏雨狠狠搓了一把臉。
☆、
顏雨找到一家小診所,凌晨三點,診所大門緊閉。
顏雨拿出手機照了下大門,發現是從裡面上鎖,便開始敲門。
大約五分鐘,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
“誰啊?”
聽聲音四十到五十之間,中年男人。
顏雨咳嗽了一聲,她捂著傷口沉默,關掉了手機螢幕的亮光。
“誰啊?幹什麼的?”
“取點藥。”顏雨又咳嗽了一聲。
“大半夜取什麼藥……真是的……”
顏雨聽到門那邊有趿拉鞋子的聲音,傷口火辣辣的疼,失血過多她的頭有些暈。
沈峰並沒有多說就讓她離開了,他滿懷心思的樣子,顏雨懷疑這其中還有別的事兒。
希望那些人會獲救,不要再有上網。
顏雨閉上眼。
燈先亮了起來,隨後門開啟,顏雨睜開眼。
醫生大概五十歲,探頭出來,“之前就告訴你們晚上不營業,哎?你不是熟客吧——”
像他開的這種小診所,半夜來取藥的大多是那種經營皮肉生意的女人。
眼前白白淨淨一姑娘,他是頓了下。
揉了揉眼睛,左右一看,沒發現她有同伴,才看向她身上,“你這是怎麼了?”
顏雨抿了抿乾燥的嘴唇,道:“和我家那口子打架,被劃了一刀。去大醫院太麻煩,包紮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我可以多出一些治療費,麻煩你了。”
醫生審視顏雨,發現她的衣服上有血,裹緊衣服轉身往辦公桌後走:“進來吧。”
診所很小,兩間房。
裡面住人,外面是接待病人,髒兮兮的藥櫃上擺著藥品。
“傷在什麼位置?”
顏雨身上衣服溼透,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裡是血哪裡是雨水。
“手。”
顏雨有些冷,她走進去坐在椅子上,艱難的脫掉外套露出傷口。
醫生蹙眉:“傷的這麼嚴重?得縫針了,要不你去大醫院吧——”
“我如果去大醫院的話,我來找你幹什麼?”顏雨靠在椅子上,沒看自己的傷,“你這裡能不能縫針?不能的話就先包紮上吧,不縫了。”
“這傷不縫能行?”醫生臉色也不好看,“你不怕的話,我倒是能縫。”
顏雨怕什麼?
太多的線索在腦袋裡打轉,卻沒有一條能用得上,她側身做好:“沒事。”
小診所的麻醉劑別提多垃圾了,有限期只持續了五分鐘,隨後就是漫長的疼痛。醫生又是個手不利索的老人,顏雨咬著牙有些後悔了。
本以為年紀大的醫生多少會有些縫合經驗,誰知道這位完全生手。
顏雨疼出一頭冷汗,“你的麻醉劑是過期的麼?”
“疼了?”
廢話,你看著這像不疼的麼?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醫生拉過檯燈,繼續給顏雨縫針,“你男人呢?把你砍成這樣就不管了?”
顏雨嘆一口氣,疼的她額頭上的筋都在跳。
“他死了。”
醫生一頓,抬頭看過去:“被胡說八道。”
“在家睡覺呢,那王八蛋。”顏雨罵了一句,說道,“什麼時候能縫完針?你給人縫過針麼?”
“真有這麼嚴重的都去大醫院了。”醫生用戴著手套的手去扶老花鏡,弄了一臉的血。
這衛生條件,顏雨的後悔係數放大了至少三倍。
“砍成這樣還過下去麼?你家住那邊的?”
“前面花園小區。”顏雨隨口扯了個謊,“還沒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