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謹言靠在座位上,偏了下頭,好整以暇看她笑話的樣子。
“不用麼?多尷尬。”
“在行李箱裡。”
陳夢瞪大眼,上下看他一遍,“你帶行李箱了?”
“我塞在你的行李箱裡。”商謹言說道,“你沒看到。”
陳夢:“……”
“頭疼麼?”
陳夢稍微有些感覺,但不是那麼疼,在可控範圍內。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又回到了那棟老房子。
陳夢是第二次來,上一次是空房子,這次裡面有了兩尊大佛。
她打心眼裡自卑,她和商謹言的婚姻又是這樣處在不平等的位置,陳夢確實忐忑。
商謹言拉住她的手進了門,司機把行李拎了進去。
“大少爺回來了。”
陳夢聽到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上了年紀。
捏了下商謹言的手指,商謹言把她的整張手握住,“我在呢。”
你在也可怕啊。
陳夢低頭,看到商謹言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戒指只是個細環。陳夢到底是年輕,不太能理解年紀輕輕的男人戴著黃金戒指是什麼品位,雖然不難看但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因為這隻醜戒指,陳夢的緊張被轉移了不少。
“謹言。”
一道渾厚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陳夢立刻就抬起了頭,商謹言帶她走了進去。
“爸。”
商謹言長的像父親,很像。
他父親穿著軍裝,坐在沙發上,姿態硬朗,十分的端正。
旁邊坐在商謹言的母親,陳夢是第二次見商謹言的母親了,不算陌生。
“叔叔,阿姨。”陳夢連忙問好。
商謹言推陳夢到沙發上坐下,“爸,這是陳夢。”
“別站著,坐。”
商謹言坐下,阿姨送過來了茶。
陳夢有些緊張,膝蓋碰到了商謹言的腿,商謹言捏了捏她的手,說道,“我應該早些帶陳夢迴來和你們見見,一直忙,也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到結婚就通知我們一聲?”商謹言的父親很有威嚴,他喝了一口茶,“你辦這事不像話。”
商謹言也不說話,鬆開了陳夢的手。
“親家怎麼說?知道麼?”
“我想晚上過去吃個飯,明天我們兩家見個面。”
商祺咳了一聲,“婚姻大事,怎麼能這麼草率?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一路顛簸,陳夢微微的頭疼,這會兒有些耳鳴。
“不過木已成舟,我們做家長的也不說什麼。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都請什麼人?在哪裡辦?你們有考慮麼?”
“在d城舉辦,下個月選個日子。”商謹言看了看陳夢,說道,“你們想請誰,再列個名單我去辦。”
商祺的大兒子結婚,自然是不能草率。
他聽妻子講了這事,只覺得商謹言有些草率,倒不是多震怒。商謹言的主意正著呢,做的決定他們誰也管不了。
“那行,你——”商祺看了看陳夢的臉,這兒媳婦看起來也算安靜,沒沈冰那麼能咋呼,也不算出格。“你媳婦是不是暈車?”
商謹言看過去,陳夢的臉有些白,不過她一直都白。
“你先帶她去房間休息會兒,馬上吃午飯。”
“行。”
商謹言帶陳夢上樓進了臥室,他的房間是單人床,不那麼大。陳夢進門就看到巨大的落地書架,最上面一層擺滿了槍的模型。
商謹言摸了摸陳夢的頭,有些冷汗,“很難受?”
“應該沒事的,可能是太緊張。”陳夢在床邊坐下,商謹言說。“早上吃藥了麼?”
“沒來得及,藥在行李箱裡。”
“你躺一會兒,我下樓取藥。”
陳夢也有些累,點頭。
商謹言出門下樓去找行李箱,商祺說,“商謹言,你過來。”
商謹言找到行李箱把藥袋拿出來走過去,“怎麼了?”
商祺的注意力落在商謹言的手上,“她怎麼了?有了?”
“不是。”商謹言坐下,拿起面前的水喝完,放下杯子,“前段時間做了手術,身體不太好。”
商祺蹙眉,“什麼手術?”
“腦瘤。”
商祺:“……”
難怪他媽要哭一整夜呢!這放誰身上都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