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泓放下了手裡的奏摺,也不理他,反而很有興趣的看向站在老丞相身邊的今年科考的榜眼。
今年科考確實有不少人才,相對的也有心懷不軌之徒找準了這個空子,拼命的想塞人進來。
葉泓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往林椋身後瞄了一眼,隨即又轉回來:“朕看今年北辰真當是人才輩出,而且個個都文采斐然。但是,”他話鋒一轉,“朕要的是能打仗的文將。”
王樂清的額頭上冒出了幾滴冷汗,他頓了一下,恭敬的站在那裡,也不敢說話。
他的確是靠著北都都護潘柏的遠方親戚身份才得以在今年這麼緊俏的考生中博得一位,他的成績的確也不錯,但也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那麼一層薄薄的親戚關係在,他是決計不可能會站在這朝堂之上的。
他突然間後悔了,眼前的帝王,一點也不如民間傳言的那般溫雅,雖然其治國手段確實讓人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皇帝,但與虎謀皮的差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是有文采不錯,但也只是想來北都參加科舉,以便能拿個一官半職的,養家餬口,他也沒想到,潘柏會付出這麼大的犧牲,居然不顧一切的把他一路推到了這個擁擠卻讓人心痛的的角落裡,讓他一舉成功,卻成了眾人之矢。
葉泓笑了:“丞相,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吧,朕已經看過了他的文章,北辰今年能有這般人才,朕心甚慰。”
葉泓居然對眼前的狀元郎視若不見,反而問起那位名不見經傳的榜眼來了。
眾臣依著皇上的態度,心中也都大概有了決算。
眼下這位天寵之子,後宮未有一位嬪妃,更不用提子嗣,看來是要是不想言論自己的繼承。
眾臣之中,除去陰險狡詐之輩,總還有像丞相這般為民為子的忠臣,那麼就有了不那麼明確的站位,是忠於皇上,還是另有企圖,這都是不能說出來的秘言。
既然皇上不看好潘柏推舉上來的狀元,那就相當於是要放棄這個北都都護了。
老丞相向前邁出一步:“皇上,此人名為許清平,乃是開州明陽人士。”
他身邊的許清平也跟在他身後向前恭敬道:“微臣參見皇上。”
葉泓似乎很是看好這個榜眼:“平身。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二十有一。”
“且說說,若是朕派你去平復東良亂民,你當如何?”
時至午時,天氣已然全部放晴,皇上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前幾天他們還沒有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試探性的進行了幾次攻擊,不過都沒有大舉動的進攻。
穆遙瞭解完情況之後,沉吟半刻,道:“現在就打,打完就走。”
“為何?”楊青山換上了乾淨的軍裝鎧甲,聞言不解道。
“若前輩是漠南人,會認為什麼時候進攻最好?”穆遙反問道。
楊青山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夜間或是清早。”
“我們會這麼想,他們也會這麼想。既然如此,我們就要打他個出其不意。”
楊青山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拍了拍手:“好呀,好,我這就去讓那小子集結隊伍。”
穆遙拉住他:“前輩,只要點五十個人就好了,人多為患,而且也不好撤退,還容易引人注意。”
楊青山拍了拍他的手:“我當然知道。”
看著楊青山一邊招手一邊離開,穆遙有些哭笑不得,這位前輩,可不像是葉千秋口中的常勝戰神,反而就像是一個平常的老爺爺一樣,平易近人,又懂得如何進退有度。
楚容和蘇烏拉扯著經過主帳前,楚容瞧見帳中的穆遙,推開蘇烏:“放開……哎,穆遙!”
穆遙聞言,撩開簾子走了出來:“公子何事?”
楚容面上有些尷尬,他還穿著女子的衣裙,在這都是大男人的軍營中走來走去,免不得有些突兀,但此時,他也不是來說這個的:“那個,王爺到處找你呢。”
穆遙會意:“我這就過去。”
葉千秋正試圖自己坐起來,無奈渾身無力,而且他一動,兩隻小狼就老是來拱他,估計是以為他在和他們玩呢。
他脫力的倒下去,任由崽子在他身邊跑來跑去。
這小崽子,吃飽了就什麼都不怕了,還挺有活力。
穆遙一進來就看見他這幅樣子:“幹什麼呢?”
“背後癢癢。”葉千秋道,“過來幫我撓撓。”
穆遙走過去坐下,把小狼崽子拎著後脖子放到一邊去,讓葉千秋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