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虛弱地審視著面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湯繼臣不至於真要害死他,崇山更不敢!
“老傢伙派你來的?”
跌坐在病床上的醫生點點頭。
莊淳哼笑。
莊鎮真他媽的狠!明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連提都不給他提醒一下,一定要讓他遭這一場罪,他可是他親生的啊!
莊淳抬手示意唐錸把人放了。
斯文瘦弱的醫生站起來,也沒整理自己被扯歪的白大褂。低著頭說:“老先生讓我帶著藥水在醫院等你,但我不知道你換了名字。延誤了一些時間,抱歉!”
莊淳苦笑,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他只不過是有意懲罰他。懲罰他離家出走,懲罰他十年繞無音訊,懲罰他回到了家門口都不回去瞧他一眼。
啊,真希望他的孩子不要繼承他們的冷血,讓他隨他的母親,做個溫暖的人。
莊淳再一擺手,唐錸和鄒明都讓出了一條路,醫生無聲退下。
唐錸急忙上來問莊淳現在什麼反應,莊淳示意沒事:“是德國的速效藥。”
……
唐錸扶額。
他現在是真的搞不懂這兩父子怎麼回事,明明沒什麼大的矛盾,不過就是在人生路上的選擇相佐,有必要鬧到如今這樣?莊淳花粉過敏這事是很嚴重的,高中在學校誤食了一塊桂花糕,差點就心臟驟停。老頭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至於一定要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陷於囹圄之中嗎!
鄒明和唐錸的反應差不多,甚至比唐錸更驚訝。因為其實在他的眼裡,老頭對莊淳還是極其疼愛和包容的。但想不到這件事上,老頭做得這麼狠,進一趟醫院不說,好幾千萬就這樣打了水漂。
這些錢對現在的莊氏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因為江海的進入,莊氏幾乎抽調了所有可以動用的資金去收購那承諾的百分之十的股票。接著為應對漪園突然的加價,莊淳甚至把自己名下的最後一棟別墅都出售了。
“大哥,老頭不知道你對花粉反應這麼嚴重,你高中那會他沒在身邊。”
說完,唐錸就發現這是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
不知道能派人送藥過來?
……
莊淳閉著眼握著拳,看得出來在隱忍。
此刻他真的想說幾句狠話:我不信除了他莊鎮我就無路可退了…,想狠狠地喊一聲:你們跟我記住,誰要是敢回去求他一下,我打斷他的腿!
但想起李月,想起昨晚,想起她腹下的傷痕,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了比尊嚴更需要守護的東西。他竭力告訴自己,未來的某一天也許他還會有求於他,所以,他要忍住。
躺在床上的莊淳有些氣喘,藥物的作用下他開始暈眩。當鄒明看著即將昏睡過去的莊淳還意味不明地瞪了他們一眼,嚇得後背都溼了。也許他還是重拾他為國建功的偉大理想吧,父子兩人鬧成如今這樣,到時候事情大白於天下,他豈不是被第一個開刀……
一首涼涼久久縈繞在鄒明心間。
喜宴(七)
德澤小區裡,湯繼臣在房裡抱著花束,從李月的臥室到客廳再到廚房,把紅玫瑰插得到處都是。李慎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好奇地問他為什麼要買那麼多的花。他頭也不回地說,鎮宅辟邪。
李月和莫菲在浴室洗漱的時候,湯繼臣和李慎在客廳裡拿著昨天莊淳送上來的玩具,玩得不亦樂乎。時不時地發出一些模擬槍炮的乒乒乓乓的聲音,讓在浴室裡的兩人都笑了。湯繼臣一直有些孩子心性,愛玩愛鬧,每次和李慎玩都玩得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