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莊淳快步走出了房子,像是逃離可怕的魔障。
早上九點,原本答應見面的梁慶梁市長突然表示公務緊急,取消會面。但興許是看在以往“交情”的面子上,邀請莊淳到車中一敘。莊淳也由此知道,想要莊氏的可不止一個楊世鵬,還有楊世鵬後面的楊海楊副省長。
這是莊淳萬萬沒有想到的!果然他這些年的沉溺給了許多人太多的好印象了!
突然之間,莊淳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清醒。
他轉程來到新洲找到了自己的恩師孫鴻,並透過他牽線見到了他的師兄,曾任廣南省省長的現任國家財稅部副部長江海,並以此打通了莊氏在香港的行政困境。
黃朝繼續留守香港,帶著那個新組建的宣傳部熱熱鬧鬧地應對著兩岸三地的傳媒。
兩個星期後,莊隆重機股價恢復到34。
就在莊淳啟程去渤海市的前一天,他在莊氏大樓裡見了楊世鵬一面,然後親手將楊世鵬送進警察局。
不到一個小時,莊淳就收到了楊海的請柬。
莊淳冷笑。這火箭般的傳遞速度,看來楊海對莊氏還真是煞費苦心。
是啊,楊世鵬被料理了,楊海是該坐立不安了。
莊淳進門時,楊海似乎已坐了好一陣了。待楊海轉身發現他時,莊淳狀似匆匆地走過去。
“萬分抱歉,楊副省長!家養的司機不守時,偏又遇上堵車,來晚了來晚了!”
“誒,別介意,是我失職。交通廳就是我分管的,近段時間公務太繁忙,對交通廳疏於監管,還望莊總莫怪,莫怪。以後我定會督促好他們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創造良好的交通環境,能給各大企業提供優質的服務。”
“做好分內的事應該,但人要適可而止,太努力了也不行。超額完成進度有時候領到的可不一定是獎賞,你說是不是?”
“嗯嗯,莊總說的在理。果然是行走江湖多年,有見地有膽識!我們一定恪守本分,為各大公司提供好的投資環境。”
“那就太感謝楊省長了,相信廣南省和省內的各大企業一定會在楊省長的帶領下越走越遠,越來越好!”
“那還得莊總多支援啊!”
“慚愧慚愧!莊氏規模還小,但只要楊省長看得起,需要莊氏出力的,莊氏一定義不容辭!”
“哈哈,那我就先替省內百姓先謝謝莊總了!”
“不敢當不敢當,為楊省長服務,為百姓服務,那是我們企業應盡的職責!”
一場酒會,波濤暗湧,卻又賓主盡歡!
莊淳沒有醉,只是有些頭暈。在外間等候的陳將,看見莊淳出來,伸手上去虛扶著。沒看見楊海跟在後頭出來,倒是看見幾個隨從模樣的人匆匆進去。笑問莊淳:“您把他幹趴下了?”
莊淳單手靠在額上,聞言收了手,轉頭挑釁地看了陳將一眼。哼的一下就笑了:
“你小子好像越來越機靈了?”
陳將低笑。莊淳的酒量異常的好,既然莊淳能喝成這樣,那裡面那個怕是已經醉得不成人形了。他就不信作為賠禮的一方,楊海還能推了莊淳的酒不成。進去幾個人是應該的,一不小別在醫院躺半個月就行。
這時兩人已經下到了酒店大堂,將莊淳送上車後,陳將也隨即進了駕駛室。莊淳倒了杯水,然後靠在舒適的座椅上彷彿自言自語地道:“這次就當給他個警告,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一個副省長官不小了,但是真要逼急了他也不是辦不了他!他只不過是不想低聲下氣地求人罷了。
車子的回市區的路上走了半小時。陳將問是去酒店休息還是回商業中心的住所,莊淳卻說要回公司。又開出五百米後,莊淳猛地端坐起來認真的說:“把我辦公室和你的換換,然後重新裝修。”
“回商業中心。”
不到十分鐘,已經躺下的莊淳又睜開眼看著米白色的車頂,兀自說:“想辦法把隔壁家買了,然後把整層打通。襲月不喜歡吵鬧的鄰居。”
其實他也厭煩。特別是偶爾小孩哭鬧,那家人還要把人抱到廊廳裡。讓人更反感的是,他們還特別自私地走到了他們這頭,上百米的廊廳就跟他家後院似的,他出門都撞見好幾次了。明明是相對獨立的空間,真是讓人不爽。以前要求沒這麼高,也就沒計較,而且他並不是經常回去。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起。
陳將是老臣,他知道襲月是誰,但是此刻他深刻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