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包被動了一下,李月伸手把挨著孩子臉的被子劃開一點,動作自然而親暱。看著孩子的睡顏,輕輕的拍著孩子的背,淡淡地笑著,然後頭靠在長椅上靜靜地看著黃昏時分的天空。
莊淳閉上眼,慢慢撫平自己的心緒。
她現在很幸福。
沒有他,她一樣過得很幸福,更幸福。原來,從來不是自己讓她幸福,而是…她讓自己幸福,是她把幸福與自己分享。
胸口千斤重,壓得莊淳難以呼吸,只覺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痛。
莊淳的臉全黑了,車裡的氣壓無下限地降,讓人窒息。鄒明努力地縮在駕駛室的一角,好想當個隱形人,好想開啟車窗透透氣……
不一會,被子裡伸出了個小手,搖搖晃晃地摸向李月的臉頰。她轉頭,笑容慢慢變大,低頭吻在孩子的額頭。臉頰停靠在孩子額上,眼神隨意掃著街景。突然,李月瞳孔劇烈收縮,笑容漸漸消失,臉色冰冷。
前面,一個男子正走向她們。
李月像一個母獸一樣緊張起來,似乎害怕對面的雄性會傷害她的孩子。她努力維持鎮定並表現出強勢的樣子,試圖嚇退入侵的敵人。
深呼吸,在內心劇烈的鬥爭中,她兇暴地擊退了翻湧出來的脆弱。慢慢收回眼神,在孩子耳邊細語。然後從容地站起,將垂落的被角翻上孩子的頭頂,蓋住了孩子的臉,迎面向莊淳走去。
“這麼巧,出差嗎?”她微笑著,笑得安靜。
一陣恍惚。莊淳想立定,閉上眼讓自己恢復平靜,但不能。身子不自覺地輕晃,像地震裡搖搖欲墜的房子。
他不知道該怎麼把自己的虛弱藏起來!
他多希望久別重逢之時,她能奮不顧身地衝進他的懷裡,就像以前很多次他們一起去旅行,她總是挽著他的手臂,低低地哼著曲兒,偶爾會喂他吃冰淇淋。
五年了,是五年零三個月十六天!這漫長的分離,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想他嗎!
“不介紹下?”莊淳微眯眼睛緊盯著她懷裡的孩子,聲音沙啞。
他帶著悲傷。眯起眼似若無情的臉孔是他心情低落時最明顯的表現。李月記得。
但一切都與她無關了,與她們無關了。這一刻她終於想起來,是他對不起她,對不起她們!
還有,她早已發誓不再愛他了!
“不了,孩子的父親會介意。”
她依舊笑著,如初春的微風般柔和。
莊淳看痴。
但沉迷的唯獨他一人而已。那個他留戀的身影已經毫不遲疑地解了車鎖,直接開啟了駕駛室的門,把孩子放到副駕駛位置。繫上安全帶,絕塵而去。
留下莊淳獨自一人站在夕陽餘暉的風中,忽地有點冷。
“看見過那孩子嗎?”
莊淳回到車中,像只被打敗的野獸,狼狽又落寞,正在自舔傷口。
“那!”他用了“那!”彷彿一切已與自己無關。
鄒明心想糟糕,還沒對上,就已經認輸了。是心虛還是愧疚?
“只看到過側臉,不敢太靠近。”
鄒明想說嫂子認得我。
並且李月是個非常機敏和智慧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覺,整整三天,她沒有讓孩子在與她相反的方向露過正臉。但現在他不敢提,想必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匕首,刀刀插入後座那個人的心臟。
有些事,還得他自己緩過來。自己種下的苦果,別人幫不得。
“先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字數不多,抱歉了。
看這個週末能不能寫多點放上來。
還有,收藏的那兩個娃,你們是天使,大天使!
我耐你們哦,耐耐耐你們哦!
一心築巢的老莊
當接到人在香港的黃朝的電話時,莊淳正淚流滿面地看著信封裡的照片。所以即使黃朝異常憤怒激動地把事情重複了兩遍,他還是有點聽不清楚。只能由鄒明接過電話,然後安排了兩小時之後的飛機。
香港媒體曝出莊氏涉嫌以欺詐手段套取內地兩大商業銀行擔保,違規復牌。莊隆重機今日更是以277元開盤,復牌後首度跌破3元關口。
那天莊淳開除蔣偉達和唐棟等人時,即時讓人按時價收購了他們手裡的股票。現在連楊世鵬手裡的3也在他們不知不覺中套現了,這件事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原來想竊國的可不是唐棟這些小羅羅,而是站在莊淳身邊的楊世鵬!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