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姜瑜,你怎麼啦?”小靜嚇傻了,想扶起姜瑜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實體,什麼都做不了。
姜瑜單手按住額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符,拍在胸口,眉心緊皺,冷笑一聲:“好個鍾靈秀,連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出來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勾魂術有多厲害!”
姜瑜這次沒有用符,她食指指尖豎了起來,四周的靈氣往她的指尖湧去,濃郁得幾乎可以凝成實體。連小靜這個鬼在一旁看了的心動不已,差點沒忍住撲了上去,四周其他的遊蕩的鬼魂似乎也受到了召喚一般,不顧一切地往這裡衝來。
他們可沒小靜這樣的理智,看到好東西就想吃,一個個全往姜瑜身上衝去。
在他們快衝到姜瑜指尖的時候,姜瑜食指輕輕往前一送,凝聚在她指尖的靈氣飄了出去,打在不知什麼東西上,只聽碰的一聲,靈氣跟著那東西嗖地一下不見了。
剛擠過來的鬼馬上更改了方向,追著靈氣跑了。
姜瑜也迅速地起身,穿上了棉襖,對小靜說:“走吧,跟上去,今晚一併解決了!”
院子裡煙霧裊繞,鍾靈秀拿著法鍾, 半合著眼, 嘴唇不停地一張一合, 無數晦澀難懂的咒語從他嘴裡吐出。
王般安靜地站在一旁, 緊張得幾次三番都想從口袋裡掏出煙盒,不過看著肅穆莊嚴的場合, 他又抑制了這種衝動。
過了許久,鍾靈秀終於睜開了眼, 大冬天的,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王般馬上將自己的隨身攜帶的手帕遞了上去:“鍾大師擦擦汗,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吧?”
鍾靈秀接過他的手帕擦了擦額頭, 緊抿的唇緩緩鬆開,似有笑意從中逸出:“當然,法已施成,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將她的魂魄勾來。屆時魂魄離體,她就是有百般手段, 沒了陰陽珠,我看她往哪兒施去!”
得到這個確定的答案,王般萬分高興,奉承的話不要錢地往外撒:“我就知道,有鍾大師出馬,焉有不成功的,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怎會是鍾大師的對手。鍾大師喝口水!”
鍾靈秀接過他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 把杯子還給他,重新拿起法器:“子時兩刻已到,這是一天中陰氣最盛的時候,也是最適合勾魂的時刻,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他重新搖動法鍾,古樸醇厚的鈴聲在寂靜的夜空裡飄得老遠。
王般抱著雙臂,裹緊了身上的棉襖,但不知為何,還是覺得有點冷,他咬緊了下唇,有些後悔沒讓司機小夥子在這裡一道陪他壯膽。
鍾靈秀做法,手中的法鍾搖得越來越快,上下嘴唇不停地翻動,速度極快,細密的汗水再次冒了出來,沿著他的鼻尖流淌進了他的嘴裡,他似乎都無暇他顧。
王般被這種肅穆的氣氛所感染,也不自覺地收斂起了心神,全神貫注地盯著壇中。過了大約十分鐘,鍾靈秀忽地重重一甩手中的法鍾,然後從嘴裡吞出一個聲勢浩大的“去”字。
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身邊竄過,像流星一樣,飛快地掠過他的身邊。王般忍不住往大門口的方向望去,卻什麼都沒看到,他收回了目光,盯著坐在蒲團上的鐘靈秀,想問點什麼,但見他一臉嚴肅,怕打擾了他做法,王般閉上了嘴,百爪撓心地等著。
時間像是小孩手裡被拉長的棉花糖,明明只是短短几分鐘卻像是拖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得王般緊盯著鍾靈秀的眼睛都酸澀起來。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然後看見好似有什麼東西衝進鍾靈秀的心口,緊接著原來還好好的鐘靈秀忽地吐了一口血,手中緊緊握住不動的法鍾歪了一下,清脆的一聲叮噹在空氣中響起,驚醒了王般。
王般猛地站直了腰,離開了柱子,擔憂地看著鍾靈秀。
鍾靈秀捂住胸口,嘴角還掛在一抹鮮紅的血,他的臉色發青,還沒有多少皺紋的臉擠做一團,似乎很痛苦。
“鍾大師,你沒事吧?”王般伸手扶住他歪倒的身體。
鍾靈秀緩了好幾秒才睜開眼,捂住胸口,說話的聲音裡喘著大氣:“我被反噬了,好像打了什麼東西竄進了我的心口裡,我覺得胸口似有火燒,非常難受,扶我進屋歇一歇!”
其實被打進他身體裡的那一團靈氣,鍾靈秀不會煉化這麼濃郁的靈氣,所以覺得不舒服,像是什麼東西在胸口撐得慌一樣。
王般不懂怎麼個“反噬”,但他知道鍾靈秀的情況很不妙,似乎是踢到了鐵板。那個小丫頭真的這麼厲害嗎?
王般心裡很沒譜,焦急地問道:“那……姜瑜呢?她的魂勾回來沒有?”
這話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