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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團亂麻,喉嚨亦好似被一把砂礫磨礪著,疼得厲害,末了,他將姜無岐從上到下逡巡了一番,冷聲道:“梁景文床榻之下有一密室,他道乃是一處酒窖,我卻是不信,我適才是為了令他開啟密室才那樣做的。”

前一刻,酆如歸還懇求他讓其抱一會兒,何以一轉眼,酆如歸卻對他變了臉色,宛若他陡然間變作了一個惹人生厭的生人。

但酆如歸卻又開口解釋其行為動機,就這近一月的相處來看,酆如歸併不願意多費口舌令旁人理解他。

姜無岐滿心困惑,方要發問,那酆如歸已到了梁景文面前。

梁景文猝然見得酆如歸一副惑人的容貌,驚得從窗前疾奔到姜無岐身後,右指揪住了姜無岐的一點衣袂,連聲哀求道:“道長救我,救救我……他……”

他指著酆如歸道:“他方才當真是要殺我!我不知道長與他有何干系,但他分明是男子,卻做女子打扮,顯然是以這副皮囊來迷惑世人的,道長你可勿要受他迷惑,以免壞了一身的修為。”

他方才瞧見酆如歸對著姜無岐投懷送抱,便以此來借題發揮,許他僥倖能挑撥了兩人間的關係。

酆如歸聞言,一個字都不反駁,他含著笑,一步步地向著姜無岐走去,一身紅衣隨著他的動作稍稍晃動著,最是那段束著墨色系帶的腰身,在燭光下,仿若一用力便能折了去。

待行至姜無岐面前,他全不顧忌姜無岐,抬手便抓住了梁景文的手臂,將他往開啟密室的那出凸起拽去。

姜無岐並不阻止,只是望著酆如歸道:“酆如歸,貧道信你。”

信我?信甚麼?

酆如歸欲要問個仔細,而今卻不得暇,但即便如此,單單這七個字便使得他整個人舒緩了開來。

他略略用尾指蹭了蹭姜無岐的手背,便連拖帶拽地將梁景文強行押到了那處凸起前。

梁景文見挑撥不成,暫時也想不出旁的法子,不得不乖順地開啟密室。

他將那處凸起往左邊轉了三圈,又往右邊轉了兩圈半,最後以拇指按下,只聽得一聲鈍響,頃刻間,一條暗道暴露了出來。

姜無岐手指一動,那書案上的燭臺眨眼到了他掌中,他率先進入暗道,梁景文居中,酆如歸最末。

尋常人家應當不會將酒窖建於床榻之下,那這所謂的酒窖十之八九有不可告人之處。

姜無岐這般想著,一面向前走,一面留心著身後。

酆如歸隱隱聞到些屍臭味,注意力便全數集中了過去,以致於足下不慎,加之暗道溼滑,眼見要滑到了去,幸而被姜無岐扶了下。

“小心些。”姜無岐囑咐了一句,便又接著前行。

愈往前,屍臭味便愈加刺鼻,酆如歸蹙了蹙眉,凝神屏息。

暗道的盡頭果真是一處密室,這密室確是一酒窖的模樣,中央的一木架子上還擺著酒罈子。

這酒罈子共計七罈,大小不一。

酆如歸掀開其中的一臺,聞了聞,果真如梁景文所言實乃劣酒,入不得口。

他其後又將餘下的六壇酒開了,皆是劣酒,並無異常。

姜無岐亦聞了聞,確實並無異常。

兩人四目相接,姜無岐撫過酆如歸的眉心,低聲問道:“此處有甚麼不妥的?”

酆如歸盡蹙的眉心被姜無岐一撫,即刻恢復了平整,他微微踮起腳,附到姜無岐耳側道:“此處有屍臭味。”

姜無岐搖首道:“貧道卻是未曾聞到。”

兩人交談間,無人覺察到一旁的梁景文面上神色複雜,混雜著慶幸、不解以及焦急,少頃,才歸於平靜。

:黃泉路·其二十四

這些劣酒瞧來渾濁,見不到底,酆如歸為防這些劣酒中別有古怪,指尖一動,盛著劣酒的七隻酒罈當即全數碎作了一地,其中的酒液或直接撲打在了地面上,或簌簌地沿著木架子往下流淌而去,沖天的酒氣隨即彌散開去,激烈的辛辣之中又含著腐朽氣,教人只聞上一聞便頓覺有些不適。

酆如歸酒量爾爾,一聞,便略略發醉了,他掩住口鼻,細細觀察著酒罈碎片。

姜無岐自小出家做了道士,從未飲過酒,雖未有醉意,卻是蹙緊了眉尖。

而那梁景文則是不及抗議酆如歸毀了他的藏酒,便醉死了過去,癱軟在地。

忽地,姜無岐瞧見有一點銀光從層層疊疊的碎片底下洩露了出來,他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撥開碎片,入眼的是一枚小巧玲瓏的銀耳墜,墜子上鑲嵌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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