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岐將那箭傷含入口中,血痂粗糙,磨蹭著他的口腔內膜,起了些微酥麻,他凝了凝神,才道:“那日你為何要不辭而別?”
酆如歸自然不能向姜無岐坦白他生怕自己終有一日會如同原身一般,為了得到姜無岐,而對姜無岐做下不可原諒之事。
見酆如歸沉默不語,姜無岐猜測道:“你是怕你那癮發作起來,許有朝一日會害了貧道的性命麼?”
這確實是其中一個理由,雖然不是最為緊要的那一個,姜無岐既然如此猜測,酆如歸便順勢道:“你不怕我有朝一日會害了你的性命麼?”
“貧道為何要怕?”姜無岐縱容地道,“你即便鬼氣纏身那一日,亦不曾害了貧道的性命,你太過善於忍耐,又愛逞強,你若是到了會害了貧道性命的那日,便證明你的神志已全然超出你的掌控,縱使貧道身死,也並不是你的過錯。”
姜無岐不知自己對他的心意,以為自己若是害了他的性命,不是因為鬼氣纏身,便是因為那癮。
酆如歸心中發苦,但又慶幸於姜無岐未將自己一番出格的行為聯想到自己對他懷有慾念上去。
姜無岐並非斷袖,姜無岐將會愛上柳姑娘,萬一姜無岐知曉了他的心意,就算姜無岐縱容於他,姜無岐也定會對他退避三舍,不會同現下一般因為疼惜他,在他的哀求下,與他如此親近。
他心亂如麻,末了,卻吐出一句:“姜無岐,你這傻子。”
姜無岐無半點惱怒,笑著問道:“酆如歸,你還要貧道舔舐你的後背麼?”
“要。”酆如歸得寸進尺地道,“多舔舐一點,你如若願意,身體壓到我身上罷,手抱著我的腰身。”
姜無岐褪去雙梁履,上了床榻去,虛虛地壓在酆如歸身上,左手探入床榻與酆如歸腰腹的空隙,抱住了酆如歸的腰身,才又去舔舐那塊血痂。
這姿勢宛若是在被姜無岐後入似的,酆如歸原以為姜無岐不會答應,未料想,姜無岐竟是依言而行了。
姜無岐悲天憫人,他便捉住了姜無岐這一軟肋,加以利用,實在無恥。
但被姜無岐舔舐了片刻,他的理智便散了去,顧不得這許多了。
姜無岐怕壓著酆如歸,右手撐著床面,但由於長時間維持這個姿勢的緣故,口中的津液竟是無法抑制地鑽過舌尖與口腔的細縫,流淌在了酆如歸的背脊上。
酆如歸耳側擠滿了自己的心跳聲,唯恐失序的心跳聲入了姜無岐的耳,故而努力地欲要讓自己冷靜些,但那溫熱的液體猝然間跌落在他的肌膚上,不但逼得他的心跳猛烈得直如要撞破他的胸腔,更逼出了他的一聲低吟。
這低吟甜膩得猶如纏滿了蜜糖,打在姜無岐耳畔,逼得他恍了神。
片晌,姜無岐才取出帕子來,擦去了那點津液,道:“抱歉,讓你不舒服了罷?”
“無妨。”酆如歸言罷,又在心中暗暗補充了一句:不,我很舒服,再多給我一些。
姜無岐又去舔吻酆如歸的血痂,偏生這時,外頭隱隱傳來倆人的對話:
“穆淨,你的雙目為何會失明?”
“我這雙目約莫一年前,便時好時壞了,看過數位名醫,皆道這是我從孃胎帶出來的毛病,時至今日才惡化,已是我的福氣了。”
“你……抓緊我。”
“程大人,你不必同情於我,我沒甚麼可可憐的。”
卻原來是穆淨與程知縣麼?
血痂周遭的肌膚已被舔舐得充了血,姜無岐收回舌尖,堪堪為酆如歸穿妥衣衫,卻覺察到酆如歸望向了門扉。
姜無岐登時心生不悅,拼命地控制著情緒道:“貧道若是不說買點心予你,你當真會答應嫁予穆淨麼?”
自己拒絕了穆淨的求親,哪裡是為了點心,明明是為了姜無岐本身。
酆如歸不答反問:“你希望我嫁予穆淨麼?”
姜無岐思忖著道:“嫁或不嫁全由你自己做主,但你要問貧道是如何想的,貧道自是不希望你嫁予穆淨。”
酆如歸暗生期待,追問道:“你為何不希望我嫁予穆淨?”
姜無岐被問住了,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許久才回答道:“貧道也不知。”
酆如歸失望之下,擰了下姜無岐的腰身,見姜無岐吃痛,才道:“我不曾對穆淨動過心,自是不會嫁予穆淨。”
姜無岐聽得酆如歸此言,心臟莫名舒緩,彷彿經歷了一場死裡逃生的劫難。
他望著酆如歸道:“走罷,我去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