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雙目盈淚,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處,溼潤了她略顯稚嫩的面龐,盈盈淚水後是不加掩飾的恨意:“那雲研怎地不去與我兄長陪葬?我今早便該在兄長墳頭打死他才是,是他毀了我們本該有的好日子!今日是兄長冥誕,他居然還敢舔著臉上墳祭拜!”
由少女這一席話可推斷,雲研口中的舊友便是少女的兄長,而云研狠狠地摔的那一跤或許並未是因山上溼滑,足下不穩,而是被少女推倒的,山上溼滑應當是雲研為遮掩自己摔跤的真實原由而扯的謊言。
為證實自己的猜測,酆如歸道:“你兄長的墳冢可是在山上?”
少女含著哭腔搖首道:“我兄長的墳冢在山腳下的祖墳裡頭。”
果然如此,酆如歸心中嘆息一聲,但而今真相不明,無從開解,他便只能道:“節哀。”
少女忽而記起昨日聽母親說過雲研處來了兩個外鄉人,眼前這兩人著實面生,她旋即收起淚水,警惕地道:“你們莫非便是向雲研求診,並借宿在雲研處的那倆人罷?”
酆如歸坦誠地道:“我們確是在向雲研求診,亦借宿在雲研處,但我們對你無半點惡意。”
只消與雲研有牽連的,少女一律不喜,她噁心地將手中的絲帕重重地擲在酆如歸身上,惡狠狠地道:“滾!”
絲帕擊打在酆如歸心口,又滑落下去,委於泥水當中,酆如歸苦笑一下,待與姜無岐走遠了些,才半依偎在姜無岐身上委屈地道:“姜無岐,我受欺負了,你該當安慰我才是。”
:惡犬嶺·其九
眼前的酆如歸半咬著唇瓣,雙目水光淋漓,頭顱微微低垂,手指揪住了自己一點的衣袂,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但他卻記著自己身上有傷,只半依偎著自己,他以這般姿態向自己索求安慰,自己如何還能拒絕?倘若拒絕了,他恐怕會當場流下淚來罷?
姜無岐鬼使神差地以指尖蹭了蹭酆如歸暴露出來的一點齒尖,眉尖微蹙:你勿要咬了,仔細將唇咬破了。
酆如歸卻不理會姜無岐,反是咬得更狠了些,齒尖壓進唇瓣,逼得唇瓣中央略略凹陷了下去。
你要貧道如何安慰你?姜無岐萬分無奈,欲要收回指尖,指尖卻被酆如歸張口以齒銜住了。
酆如歸一手勾著姜無岐的腰身,一手依舊揪著姜無岐的衣袂,口中則吞吐著姜無岐的食指。
他對著這根食指又啃又咬,但因顧忌著這食指指根有些許劃傷,全然不敢將整根食指含入口中。
指根處的劃傷已生了血痂,原本並無不妥,但被酆如歸作弄著前兩截指節,不知怎地這血痂竟是生了癢意。
癢意霎時蔓延開去,姜無岐執著油紙傘的手猝然不穩,沒了油紙傘的遮蔽,酆如歸的後背轉眼便溼了一大片,黏在後背上,勾勒出一雙精緻的蝴蝶骨來。
姜無岐以執傘的左手尾指撫過那蝴蝶骨,心疼地寫道:酆如歸,你太過清瘦了,該多用些飯食才是。
“嗯……”蝴蝶骨被姜無岐一觸,酆如歸當即舒服地低吟了一聲,這聲低吟拂過尚且被他含著的食指,沒入姜無岐耳中低啞得不成樣子。
這低吟著實像極了他昨日行那事時會發出的聲音,酆如歸不由面赤耳熱,他將口中的那根食指吐了出來,乍見沾滿了自己津液的食指,登時不自在起來。
他這廂心思浮動,那廂姜無岐卻認真地寫道:這便是你要的安慰麼?
不過是舔舐、啃咬了下食指哪裡夠。
對於姜無岐的不解風情,酆如歸恨得牙癢癢,但姜無岐如若明白了他的心思,許會對他敬而遠之罷,畢竟姜無岐絕非斷袖。
如此想著,他心中驟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他大可仗著姜無岐的不解風情,姜無岐的縱容,好生欺負姜無岐。
他抬起手來,以手背輕蹭著姜無岐的唇瓣,低聲道:“咬一下。”
姜無岐不解地望住了酆如歸,又被酆如歸催促著道:“你不是要安慰我麼?現下你便來安慰我罷,先咬一下。”
姜無岐遲疑片刻,依言小心翼翼地在酆如歸手背上咬了一下,竟又聽得酆如歸不快地道:“重些,要咬出痕跡來。”
你要做甚麼?
姜無岐堪堪寫完,卻被酆如歸捉住了手腕,酆如歸提聲道:“你管我要作甚麼,你依我所言行事便是。”
姜無岐凝望著酆如歸,見酆如歸眼底似有惶恐,便低下首去,在酆如歸手背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再吸吮下。”酆如歸一面命令著,一面狀若無意地撫過自己沾染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