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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姜無岐便站起了身來,出了斗室,酆如歸明白他的意圖,緊隨其後。

他們一出斗室,卻聽得“吱呀”的開門聲,開門進來的正是雲研。

雲研披了一身蓑衣,全身溼透,脫下蓑衣,抹了把面上的雨水,才朝他們道:“今日是我一舊友的冥誕,我上山去祭拜他了。”

雲研的手肘與膝蓋處的衣衫皆擦破了,且染上了淤泥,面上又有數道劃傷,可見他必定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身形狼狽,神情卻很是從容,囑咐道:“眼下山上溼滑,你們還是勿要上山去了罷。”

酆如歸淡然地問道:“那惡犬可有下落?”

雲研搖首道:“不曾聽聞,它應當也躲雨去了罷。”

:惡犬嶺·其八

姜無岐擔憂地望著雲研,在虛空寫道:雲研,你可還好?

雲研眼下肌膚附著久不成眠所致的烏黑,眼簾亦稍稍腫脹,更顯顴骨凸起,面頰凹陷,加之一身的雨水,整個人瞧來恍若是掙扎著從池子裡爬上來的水鬼。

“我無事,小傷罷了。”他將脫下的蓑衣掛到門邊,又朝著酆如歸道:“你左足足踝的傷口如何了?”

酆如歸含笑搖首道:“無事。”

雲研實乃一介凡人,這傷卻是詭異非常,雲研如何能治得?據實直言不過是使他徒增煩惱而已,故而酆如歸才如是說。

“無事便好。”那惡犬古怪,縱然眼前的酆如歸乍看之下並無異常,但云研對此仍是存疑,可因心中空落落的,無力深究,他說罷,便進得裡屋更換溼透了的衣衫去了。

雲研的腳步稍有遲緩,背脊更是微微佝僂著,昨日的雲研絕非是這般模樣,酆如歸暗道:山上當真溼滑至此?

但欺瞞他與姜無岐,於雲研而言應當無甚好處罷?不及細想,他一抬眼,竟瞧見姜無岐已撐開一把油紙傘,推門而出了。

他快步攔在姜無岐面前,張開雙臂,不許姜無岐獨行。

姜無岐停住腳步,眉眼溫潤地寫道:你左足不便,勿要去了罷。

酆如歸當即嗤笑道:“我左足不便,你右臂不便,為何你去得我卻去不得?且你身上的傷口,遠較我要厲害上許多。”

酆如歸之前在那四重幻境中所受的傷除卻咽喉那一處窟窿,已盡數好透了,但姜無岐卻不同,非但血肉模糊的右臂尚且使不得氣力,那咽喉處的咬傷更是每每進食、言語便覺疼痛,只旁的細小傷口生出了血痂來。

姜無岐心知酆如歸所言不差,但他對於酆如歸左足足踝上的傷口著實放心不下,生怕其惡化,遂吻了吻酆如歸的眉心,而後又在酆如歸掌心寫道:你且聽話些罷。

姜無岐面上又是縱容,又是無奈,令酆如歸的心臟軟成了一汪春水,他口中卻毫不妥協:“我須得與你一道去。”

酆如歸見姜無岐不肯應允,捉了姜無岐的左手,搖搖晃晃著,像極了要糖吃的孩童,同時軟聲軟氣地道:“姜無岐,姜無岐,我要與你一道去,我定要與你一道去。”

姜無岐無法,又見有雨水沾溼了酆如歸的一點衣袂,便將油紙傘往酆如歸那邊傾斜了一些。

酆如歸見狀,踮起腳尖來,半含著姜無岐的耳垂,吐氣如蘭地道:“道長,你是怕我著涼麼?道長,你待我這樣好,我該如何報答是好?”

這酆如歸態度無常,著實是令人琢磨不透,但酆如歸好似只在自己面前這般行事,姜無岐心口莫名一甜,遂抬指寫道:貧道不想你著涼,也不要你的報答。

姜無岐的回答實在太過一板一眼,酆如歸登時生出了逗弄姜無岐的心思,勾唇笑道:“你不要我報答,我卻偏要報答你。”

姜無岐方要謝絕,卻見酆如歸摘了一旁的一根狗尾巴草,慎重地以雙手遞予他:“這便是我對你的報答了。”

姜無岐一時間哭笑不得,接過那狗尾巴草,寫道:多謝。

“道長,你無須這般客氣。”酆如歸莞爾一笑,又肅然道,“這毓秀鎮東面、北面俱是崇山峻嶺,綿延百里,加之現下大雨傾盆,那惡犬熟悉地形,不易找尋,我們不若先在附近打聽一番。”

如此亦可。姜無岐原就是這樣打算的,往前行了幾步,便率先叩響了不遠處一扇柴扉。

片刻後,柴扉敞開,裡頭露出一老翁來,老翁老眼昏花,半晌才看清是兩個生人,欲要將門闔上,卻被一隻手製止了。

那隻手骨肉勻亭,由於沾染了零星雨水的緣故,顯得愈加柔軟,肌膚幾近透明。

那手的主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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