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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過了三日,那梁景文都未有半點動靜,他既未著人來除去蘇晴,亦不曾對藏於縣衙的斷腕下手。

又兩日,縣官著實尋不到那斷腕的主人,那斷腕又因天氣悶熱,已然發臭腐爛,引來了無數的蟲蠅,難以驅散,縣官束手無策,索性將那斷腕葬了作數,這樁懸案便算是暫時了結了。

他聽聞那毀容女子之事,親自去了客棧,作了一番問詢,但那毀容女子較之縣官,更為信任救了她性命的酆如歸與姜無岐倆人,出言搪塞了一通,只道自己也不知為何一覺醒來便在亂葬崗了,縣官問她姓名、出身、來歷,她一問三不知,作出一副失憶模樣,又當著縣官的面哀慼地哭了起來,縣官無法,不得不回了縣衙去。

又五日,這統共十日間,姜無岐已將逢春、臨春兩城以及方圓三十里內的一些村落都搜尋了一遍,卻依舊尋不到那梁景文的蹤影。

那梁景文直如平白無故地人間蒸發了一般,且這方圓三十里內十日間無一人租借過馬車遠行,梁景文乃是書生出身,受梁母溺愛,從未做過粗活,想來憑藉他的腳程,要不留絲毫痕跡,出這方圓三十里難如登天。

第十一日,時近正午,蘇晴的病情有所反覆,由曾茹陪伴於她,而那女鬼仍在四處搜尋梁景文,酆如歸與姜無岐則坐在一家名為盼春樓的酒樓用午膳。

這盼春樓原是逢春城中最為出名的酒樓,與菜色口味相較,要價也勉強算得上合理,故而逢春城中只消手頭寬裕些的,每月都會來盼春樓用膳,以免被友人嘲笑了去,其中自詡文人雅客的還會吟詩作詞,來歌頌盼春樓的菜餚以及從盼春樓樓頂眺望出去可瞧見的一片叢山峻嶺。

酆如歸與姜無岐正落座於盼春樓觀景最佳的一張桌案前,這桌案原該提前一月交上定金才有機會坐得,但因逢春城中怪事連連,連累這盼春樓也冷清了起來,從前盼春樓每每快至子時了,仍有食客在飲酒做行酒令,而這半月,未及日暮,便可打烊了,其中有五日,居然從開張到打烊,都無一位食客進門。

酆如歸性喜葷食,姜無岐卻禁絕葷辛,因而倆人便各點了自己喜歡的菜餚。

酆如歸點的是菌菇魚茸羹、山藥牛腩煲、梅子蜜汁小排以及豬肉蝦仁糯米燒賣,姜無岐則要了香煎茄盒、清炒藕片以及涼拌萵筍絲。

“兩位客官稍待。”話音落地,小二哥便滿面堆笑地退下了。

此時,四面的窗戶盡數敞開,習習夏風奔湧進來,夏日的炎熱登時散去大半。

因姜無岐近日忙於搜尋那梁景文的緣故,酆如歸極少與姜無岐會面,這時,見得姜無岐坐在自己對面,他下意識地凝視住姜無岐不放。

姜無岐覺察到酆如歸的視線,問道:“貧道有何處不妥麼?”

“你確有一處不妥。”酆如歸勾唇笑道,“你坐過來些,我說與你聽。”

姜無岐即刻起身坐到了酆如歸身側,酆如歸卻是湊到姜無岐耳側道:“我是扯謊騙你的。”

姜無岐並無惱意,只無奈地笑道:“你打趣貧道作甚麼?”

“因為我甚是想念你。”酆如歸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口,不由耳根滾燙,好在這話說得極輕,姜無岐應當並未聽清。

果然,姜無岐疑惑地問道:“你適才說了甚麼?”

酆如歸搖首道:“你無須介意,我僅僅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姜無岐聽得這話也不追根究底,站起身來,便要坐回原先的座位去。

酆如歸心生不捨,不禁扯住了姜無岐一段衣袂。

姜無岐垂首去瞧酆如歸,見酆如歸眼底一片水光瀲灩,關切道:“你可是無恙?”

這十一日,姜無岐時常不在酆如歸身側,往往一整日,倆人都見不得一面,驟然聞得姜無岐久違的關切,酆如歸不及細想,便伸手圈住了姜無岐的腰身,將臉埋在姜無岐的小腹上。

姜無岐見狀,思及酆如歸已有足足七日未曾從他身上吸食過血液了,遂輕拍著酆如歸的後背,柔聲道:“你那癮可是發作了?”

這十一日間,酆如歸那癮足足發作過一十三回,其中有一回恰逢姜無岐回來,他便擁住了姜無岐,從其後頸處吸食了些血液,其餘的一十二回他俱是以自己的血液硬生生地熬過去的,幸而那一十二回算不得厲害,從頭到尾他都能勉力維持住神志。

聞言,他蹭了蹭姜無岐的小腹,才仰起首來道:“我無事。”

“那便好。”姜無岐鬆了口氣,卻陡然想起了一事,便俯下身去,捉住了酆如歸的一雙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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