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岐無奈更甚,不得不勸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勿要欺負於貧道了罷。”
雖是光天化日之下,但要不是左右無人,且那縷鬼氣待於拂塵中,見不得外頭的情形,酆如歸才捨不得去扯姜無岐的衣襟與旁人瞧。
聞言,酆如歸勾唇笑道:“不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便能任由我欺負了麼?”
他忽而糾正道:“並非是欺負,我是在撩撥於你。”
姜無岐縱容地頷首道:“無論是欺負,亦或是撩撥,只消是由你所施加的,貧道都甘然受之。”
由這一席話聽來,自己顯然與一登徒子無異。
“你還是如此不解風情。”酆如歸便做出了一副登徒子做派,甚至變出了一把惡俗的鑲有金邊的摺扇來,挑起了姜無岐的下頜,“今夜你可別想逃了去。”
其實自己是在被當街輕薄罷?
姜無岐思及此,耳根遂又紅上了幾分。
酆如歸見姜無岐默許,志得意滿地道:“走罷,往京城去,待從京城回來,你便是我的人了。”
在有人煙之處,無法施展身法,倆人這一日勉強行了五十里路,入夜,用過晚膳,暫歇於一間客棧。
即便手頭較之前吃緊些,但房資於酆如歸而言算不得甚麼,故而他為了好生欺負、撩撥、輕薄於姜無岐,便特意要了兩間客房,其中一間是專門為了安置附於拂塵裡頭的那縷鬼氣。
酆如歸從姜無岐手中搶過拂塵,放於床榻之上,便闔上門,扯著姜無岐的手腕子,到了相鄰的房中。
房門堪堪闔上,他便將姜無岐壓於房門上親吻,與此同時,伸手去拉扯姜無岐身上的得羅。
姜無岐猝不及防之下被酆如歸侵入了口腔當中,須臾,又被酆如歸的軟舌勾引著,觸到了酆如歸的口腔黏膜。
酆如歸口中尚且殘留著那道桂花栗子羹的滋味,一嘗,香甜可口。
不知不覺間,姜無岐已從酆如歸手中奪回了主動權,酆如歸被吻得失神,去解姜無岐腰間繫帶的手不知該如何動作了,只攥緊了一點衣料,另一隻手更是主動勾住了姜無岐的後頸。
一吻罷,姜無岐的衣衫尚且算得上齊整,酆如歸的衣衫卻已是凌亂不堪。
酆如歸哪裡還有半點白日裡的那副登徒子做派,一雙柳葉眼微微低垂著,暴露出來的肌骨寸寸生出豔色,瞧來被姜無岐欺負得狠了。
“抱歉。”姜無岐伸手撫了撫酆如歸的後腦勺,並將酆如歸擁入了懷中。
酆如歸一面劇烈地喘息著,一面捶著姜無岐的心口,又委屈又惱怒地道:“該是我欺負你才是,為何卻成了你欺負我?”
姜無岐笨嘴拙舌,全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思忖良久,道:“抱歉,貧道並非故意為之。”
酆如歸已喘勻了氣,趾高氣揚地道:“作為補償,你先將自己的衣衫盡數褪下,然後,為我梳髮罷。”
褪不褪衣衫與梳髮有何干系?
姜無岐滿心疑惑,但仍是依言而行。
片刻,姜無岐身無寸縷地立於酆如歸面前,姜無岐除卻那耳根又紅又熱之外,頗為坦然,酆如歸卻是本能地回過了身去,坐於桌案前。
姜無岐輕手取下酆如歸髮髻上的數枚翠鈿,隨後又解開了髮髻,酆如歸那一頭長髮霎時鋪灑下來,潑墨一般,襯得酆如歸一身的肌膚幾近透明。
酆如歸輕輕一顫,由著姜無岐以指作梳。
他原本令姜無岐褪盡衣衫,是為了便於在姜無岐為他梳髮之時,輕薄於姜無岐,但而今他卻不敢如何了。
每每見得姜無岐身無寸縷,酆如歸俱會覺得羞怯,他其實遠無表現出來的大膽。
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氣,試探著撫上了姜無岐的腰身,並從腰身而上,行至心口,又從心口抵達咽喉。
姜無岐咽喉上的傷痕是拜他所賜,已淺淡了許多,但仍是略略有些凸起。
酆如歸站起身來,吻上了那道傷痕,姜無岐卻是誤會了:“如歸,你那癮莫不是又發作了罷?”
“不是。”酆如歸搖首道,“我只是想吻一吻這傷痕而已,你不必憂心。”
姜無岐鬆了口氣道:“你那癮已許久不曾發作過了。”
酆如歸那癮原先發作起來全無規律,非但定會在酆如歸失血過多以及他身處濃郁的血腥,亦或是屍山之際發作外,還會毫無緣由地發作。
酆如歸上一次發作是撞見虞聞風屠賀府滿門那一回,已過去近五月了。
許漸漸地,酆如歸那癮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