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回左足,酆如歸便乖巧地抱膝坐著,只捉了姜無岐的一雙手作取暖之用。
姜無岐抬眼去瞧酆如歸,那眼尾的餘光恰巧瞥到了床尾,那床尾上伏著被酆如歸撇到了一邊的他的一件暗青色道袍以及一隻手爐。
他先是疼惜地坐起身來,將酆如歸攬到懷中,而後,才出言發問:“你想念我麼?”
酆如歸張口咬住了姜無岐鎖骨,悶聲道:“我不想念你……”
話未說完,他抬起首來,迎上姜無岐的視線,啟唇道:“我是對你害了相思。”
他捉過姜無岐的左手,覆到了自己的腰身上,可憐兮兮地道:“你且摸摸看,我可是瘦了一圈?”
掌下的腰身確是消瘦了些,姜無岐心口生疼,但因笨嘴拙舌,一時語塞,半晌才道:“對不住。”
酆如歸氣呼呼地道:“你該回我你亦嚐盡了相思,而不是向我致歉。”
“如歸,貧道亦嚐盡了相思……”姜無岐尚未言罷,卻是被酆如歸沒好氣地打斷了:“你是傻子麼?我說甚麼你便照著說甚麼?你就不能同我說些甜言蜜語麼?”
“貧道……”姜無岐為難地道,“貧道生來無趣,不知該如何說甜言蜜語。”
這姜無岐實在是令人無奈,每每俱是在無意間撩撥於他,譬如一本正經地要送他玉勢。
但當真要姜無岐說甜言蜜語,姜無岐卻是束手無策了。
酆如歸微微惱怒起來,口是心非地道:“姜無岐,我討厭你。”
姜無岐困惑地道:“你既然討厭貧道,何以要貧道吻你,又何以容許貧道抱著你?”
酆如歸倏地從姜無岐懷中掙了出來,雙頰氣鼓鼓著,一字一字地道:“姜無岐,我討厭你。”
“你要貧道如何補償你?貧道買點心予你吃可好?”姜無岐目中頓生驚慌,試探著去牽酆如歸的手,卻是被酆如歸避過了。
酆如歸置若罔聞,傲慢地望著姜無岐的雙目,抬起左足來,足尖按住姜無岐的唇縫,示意姜無岐含進去。
姜無岐對酆如歸是又憐又愛,不假思索地便將那足尖含了進去。
原本姿態強硬的酆如歸竟是在足尖觸到溼潤口腔的那一剎,便軟倒於床榻上了。
姜無岐垂目一望,只見酆如歸眉眼間媚色橫生。
待他將酆如歸的雙足細細舔舐過一遍後,酆如歸早已軟作了一汪春水,低低地喘著氣。
他一攬酆如歸的腰身,酆如歸便乖順地伏在了他懷中,於喘息中喚他:“無岐……”喚得他的心都要融化了去。
酆如歸直覺得自己太過好哄了些,但姜無岐已是他的姜無岐了,他哪裡捨得長時間同姜無岐置氣。
少時,他緩過了氣來,問姜無岐:“先生招得如何了?”
姜無岐答道:“招了三位女先生,貧道暫時讓她們住在客棧了,明日貧道再為她們尋個妥當的住處。”
“那便好。”酆如歸撤去了姜無岐髮髻上的木簪,把玩起了姜無岐的髮絲來。
把玩了一陣子,他又一根一根地掰著自己的手指,向姜無岐討要誇讚:“你僅做了這一件事,但我這七日,可是做了許多事,其一,我將曾家幼子之事宣揚了一番,教銳州之人知曉未曾婚娶的及冠男子身亡之後,縱使不行冥婚,亦不會禍害家中活人;其二,我收買了些乞兒,若有冥婚,或是不善待妻女之事,他們一聽聞,便會向我彙報;其三,這七日,我共計救了十一個將要被冥婚的新嫁娘,這十一人中,三人的親人亦是被逼無奈,我已安排他們舉家遷移銳州了,以免再遭毒手。而餘下八人的親人為了錢財不顧她們的死活,這八人我已買了間院子,將她們安頓了,那院子很大,足有十餘間房間,你那三個女先生亦可住到那邊去;其四,我搶了五具險些受辱的女屍,將她們葬於虞姑娘身邊了;其五,我買了六具在集市上被販賣的女屍,這兩日倒是未曾再看見有人在集市販賣女屍了;其六,我打斷了二十五個喜婆的雙足,這二十五個喜婆專司冥婚。不過其中一個她正要殺新嫁娘,手裡拿著金簪子,雙足一斷,跌倒於地之時,那金簪子反是將她刺死了……”
“她死不足惜,你不必掛懷。”姜無岐見酆如歸面上似有倦意,將其擁緊了些,“如歸,睡罷。”
“嗯。”酆如歸仰首吻了吻姜無岐下眼瞼處的青黑,“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姜無岐堪堪闔上眼去,酆如歸柔軟的嗓音卻又拂上了耳畔:“其七,想你。”
姜無岐睜開雙目來,凝望著酆如歸,見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