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岐頷首,一字一字地道:“貧道當真心悅於你,之前,每每你吃下一樣吃食,貧道便不由地想嚐嚐你口腔內裡的滋味;每每與你接吻,貧道的身體便會失控地欺負你;貧道喜歡你的低吟與喘息;貧道甚至還想著剝淨你的衣衫,好讓貧道肆意地撫摸,你的腰身、你的蝴蝶骨、你的後頸……你的身體直教貧道淪陷了下去……”
他停頓了下,耳根染上了嫣紅,眉眼浮上了羞赧,續道:“其實那一日,你吻貧道的傷痕時,不慎碰到了貧道身下那物,你離開後,貧道轉醒,竟是發現那物略略腫脹了,貧道不識風情,並未將此事放於心上,後來一明白對你的心意,貧道才意識到自己那時已對你起了慾念。”
“如歸。”他輕喚一聲,繼而表白道,“如歸,貧道乃是個斷袖,貧道正覬覦著你的心以及你這副身體,貧道希望你亦能心悅於貧道,貧道希望你能與貧道交合,貧道想為你還俗,貧道想與你成親,貧道想永永遠遠地與你在一處。”
他溫柔地望著酆如歸,緊張著道:“如歸,你倘若願意,便吻貧道的唇;你倘若不願意,便推開貧道罷。”
他已將他所有的肺腑之言說與酆如歸聽了,縱使被酆如歸拒絕也不會有半點悔恨,他依舊會好生保護酆如歸,好生縱容酆如歸。
但他不會再與酆如歸接吻,因為他的身體已陷入了對酆如歸的愛戀中,不可自拔,再與酆如歸接吻,恐會強迫酆如歸,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他屏息等待著酆如歸的審判,迎來的卻是一句:“無岐,我可是能將你所言作真?”
姜無岐急切地答道:“貧道所言無一虛假。”
話音尚未落地,他的唇瓣已被酆如歸的唇瓣覆上了。
四片唇瓣相接,倆人又情不自禁地交纏了起來,彼此的唇舌都有著難以言喻的魔力。
吻了一陣,酆如歸含住姜無岐的耳垂,將表白之語盡數灌入了姜無岐的耳蝸:“無岐,我早已心悅於你,只是懼怕你知曉我乃是斷袖,會拒我於千里之外,才勉力壓下自己的心思。但那心思卻是愈演愈烈,我實在壓抑不住了,便仗著你對我的縱容,時常欺負於你,還輕薄於你。”
姜無岐笑道:“所以你才會拒了穆淨的求親,才會喜歡貧道吻你,才會與貧道親近麼?”
他說著,低嘆一聲:“貧道本以為你是無親無故,心中不安,僅僅是向著貧道尋求安全感罷了,因為貧道縱容著你,你便愛衝著貧道撒嬌,你所有的親近都被貧道曲解成了撒嬌……”
他啄吻著酆如歸的唇瓣道:“如歸,如你所言,貧道果真是個傻子。”
“嗯,你是個傻子,我是因為心悅於你,才會要你吻我,才會同你親近。你讓我受了這許多的委屈,還讓我等了這許多的時日,才等到你的表白。”酆如歸用力地揉捏著姜無岐的腰身道,“從今往後,即便你變了心,我也不會放開你。”
姜無岐失笑道:“你為何認為貧道會變心?”
因為按照話本,你會愛上柳姑娘,你會與柳姑娘互許終身,你會為柳姑娘還俗。
酆如歸收起思緒,倨傲地道:“你若是變心,我定將你拆骨入腹,教你與我融為一體,無處可逃。”
——與原身一般。
若是姜無岐辜負他,他十之八九會與原身一般。
原身瘋狂而病態地迷戀著姜無岐,他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