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落石出(1 / 2)

幾天之後,事情漸漸查出了眉目,姓沈的指揮名叫沈全武,家裡無權無勢,但極善鑽營,不過七八年時間,便從一名普通廂兵,成為了領兵數百的指揮使。

常熟縣抓住他的一名沒來得及逃走的親兵,經招供,沈全武似乎受到了什麼指使,但具體是吳越國內還是外國的、是誰就不清楚了。

“此次險些釀出兵變,一定要往下查,狠狠地查,凡是涉事的軍將,統統都要治罪。”

常熟軍政大小官員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心中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兵變沒有鬧大,何況守禦常熟城有功,至少不會被追究失職之罪。憂的是畏罪潛逃的沈全武以往給縣裡可是都有孝敬,萬一牽扯出來,那也是一件麻煩事。

不過幾日,已經抓了十幾名大小軍將,指揮使也抓了四名。一時間,常熟大小軍政官員噤若寒蟬。

蘇州的節鎮兵終於姍姍來遲,領兵的當然不會是節度使錢元璙,但竟然也不是少帥錢文奉,而是錢元璙的副將王延孝。

王延孝到了常熟,發現亂兵已退,無仗可打,錯失了一樁大功,有些悻悻然。

在瞭解了常熟的情況後,他求見張濟廣,請求輕判那些涉案的軍將。

“使君明鑑,末將說句不敬的話,節帥時日無多了,昇天就在這幾日了,少帥走不開,這才派我來常熟。如若此時常熟軍將調動頻繁,恐對少帥接任不利。”

錢弘佐也在一旁,贊同道:“學生以為,確實當有此一慮。可惜,錯失了此次機會,下次想要整頓常熟廂軍,就要大費周章了。”

王延孝說得很委婉,說是“調動頻繁”,實則是官場大地震,很多人都要被擼下去,屆時一旦錢元璙去世,軍心不穩,恐生變化。

張濟廣略一思索,嘆了口氣,便同意了。

錢弘佐、錢弘俶一同送王延孝出來,王延孝拱手稱謝:“六郎、九郎,不必遠送,末將常熟事已了,不日就要返回蘇州。”

錢弘俶:“當是如此,將軍回蘇,代我們向伯父問好。”

王延孝也是個辦事利落的人,第二天便拔營回蘇州,畢竟錢元璙去世在即,力保蘇州穩定,才是要緊。

那晚和沈全武一起喝酒的姓周的指揮使稀裡糊塗地成為了替罪羊,作為主謀被砍了腦袋。水軍指揮使程遠山因為背景深厚,被送往蘇州由錢元璙治罪。常熟都知兵馬使以“御下不嚴”被降職留用,常熟縣令則交吏部議罪。

這件事情便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沒幾天,錢元璙果然病逝了,蘇州派人前來報喪,作為錢元璙的侄子,錢弘佐等人於情於理都得去弔唁,張濟廣作為中樞的官員既然到了蘇州的地頭,少不得也得去弔孝。

錢弘佐見張濟廣愁眉不展,便開口問道:“先生可是擔憂巡邊之事?”

張濟廣見左右也無其他人,坦言道:“我們這一去,恐怕再想動蘇州的兵,要等上一等了,國事不等人吶!”

錢弘佐安慰道:“如今四境尚且安穩,未到火上眉梢的時候,先生不必心急。”

張濟廣哂道:“等火上眉梢就來不及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更何況兵備。”

兩人便坐下來攀談起來,不知不覺竟已聊了一兩個時辰。

錢弘佐見張濟廣意猶未盡,正色道:“先生,眼下有一頂頂重要之事,必須要辦。”

見張濟廣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錢弘佐笑道:“當食也。”

張濟廣一愣,忙看向窗外,見天已快擦黑,竟然光顧著講話,連午飯也錯過了,忙叫人傳來飯食,師生二人就囫圇吞棗吃了一番,權作果腹。

張濟廣吃完最後一粒米,又盛了一碗湯,將湯末也颳了乾淨,然後放下碗筷靜靜地等錢弘佐吃完。張濟廣尊崇“食不語,寢不言”,吃飯的時候幾乎不說一個字。

等錢弘佐放下碗筷,張濟廣這才道:“公子明早就要去蘇州了,我忝為公子老師,有些事,我不吐不快。”

錢弘佐知道是要挨批了,哪有拒絕的道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以後冒險的事情,萬萬不可再做了,那日在城頭,若是弩箭再低上兩寸,公子恐有不可說之難啊。”

錢弘佐起身拜道:“老師教訓得是,學生記下了。”

這時天已漆黑,奴僕來點燃了油燈,師生二人便秉燭夜談。

“你那日在城頭立下豪言壯語,說要均田減租,不知你胸中有沒有一二韜略?”

錢弘佐訕訕道:“韜略算不上,唯有一些小想法,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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