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玉側邊開口,用作平時摺疊起來收刀口。
說是匕首,其實更像是什麼精緻的玩物。
陸驚風接過來,摩挲著把玩了兩下,白玉細膩溫潤,手感絕佳,刀背上似乎還刻著字。
正要細看,林諳在一旁提醒:“傳家寶,手穩點,摔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不說還好,一說陸驚風手就一抖,他蹭地變了臉色,出手如閃電,緊緊攥住陸驚風的手。
“我就嚇唬嚇唬你。”陸驚風被他握著手,肌膚相觸的瞬間眉頭重重挑起,沒來由地有點尷尬,“放一百個心吧,我手穩得很……你真的不放手?要不你來拆?”
林諳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寶貝傳家寶,猶豫再三鬆了手。
“什麼叫把我賣了也賠不起,我還是很值錢的。老實說,林先生你是不是有點瞧不起在下?”剛剛被握住的手背有點發燙,陸驚風彆扭地甩了甩。
“你覺得呢?”林諳一哂,還想接著往下說。
“誒,打住打住,瞧不起我也請深埋在心底,不要說出來打擊別人自尊。”陸驚風邊叨叨邊拆線,“家裡的長輩沒教你做人別這麼直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沒朋友?一看你……就不像有朋友的樣子。”
本少不需要朋友,本少有自己就行了。
林諳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布袋拆了一邊,陸驚風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倒出一張符和一捧香灰。
把符紙展開,原本以為上面畫的會是尋常的平安咒,然而當陸驚風隨意瞟過去的時候,眼神頓時就釘住了。
看他神態異常,林諳把頭湊過去,目光一凜。
“這個不是……”
二人對視一眼, 各自看到對方眼中掠過一抹匪夷所思。
“這形狀這麼特殊……我沒認錯吧?”陸驚風拎著符紙,用力猛瞧了一頓,幾乎要把兩隻眼珠子黏在上面,最終猶疑著開口。
林諳摸了摸下巴,語氣很難得的謹慎到近乎謙虛:“我記不清具體細節,不過大致上應該沒錯。”
紙上的那串符咒扭曲乖戾、一氣呵成,飽溢的邪氣透過凌厲的筆鋒彰顯得淋漓盡致, 不用細看,光憑感覺就能猜出,這絕對不是什麼驅邪避禍的有益符咒。黃符的邊角浸了血, 上面的硃砂褪色,顯然已經被使用過一次,現在徹底失了效。
陸驚風不動聲色地將它原樣疊好,重新塞回那隻紅布袋, 揣進兜裡,拍拍手上的香灰, 把那柄玉匕首收了刀鋒,還給林諳。
林諳接過匕首,展開柄上小洞裡穿著的黑繩,撩開風衣, 神態自若地將其串在了銀製的皮帶扣上。
陸驚風看得稀奇:“你就這麼對待你們家的傳家寶?直接拴褲腰帶上?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它了……”
“它從很久以前的封建朝代流傳下來,本來只是個掛在腰間的裝飾玉佩,因為被一代又一代後人供奉瞻仰,就飄得沒邊兒。我這麼做, 就是要讓它返璞歸真、重新認知自我。”林諳分開風衣,雙手插進褲兜,本來就高,還非得揚起下巴垂著眼簾看人,把紈絝公子哥的形象詮釋得不能更到位。
陸驚風盯著他黑洞洞的鼻孔看了一會兒,覺得衝這人翻白眼都是在浪費力氣。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警車和救護車相繼趕到,陸驚風跟強森打過招呼,扔下某公子哥,帶著茅楹一道搭上救護車,蹭著順風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