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諳很快就不滿於被當成木頭,矯情起來,小聲抗議道,“我又不像你那樣耐得住疼。”
陸驚風無視他的小情緒,往自己掌心裡倒紅花油,搓熱了,拿開毛巾,漫不經心地啪一聲拍了上去。
兩人俱是狠狠一跳。
林諳是生生被疼的,額角的青筋直跳,一個激靈直接“我靠”一聲半坐了起來。
而陸驚風就跳得有點微妙了,不知為何,面上瞬間漲得通紅。
他本來就白,身上一有點什麼顏色就反襯得分外明顯,這會兒又是大白天,光線充足,一張大紅臉直紅到耳朵尖兒,根本無處遁形。
剛才那一巴掌拍下去,林諳沒感覺到,但陸驚風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了,他過於修長的中指指尖不經意間掃過一點模糊的凸起,等他閃電般意識到是什麼的時候,湧上面皮的熱血已經暴露了他。
他窘迫地支著手肘,攥緊了油膩膩的手,身體僵硬,一動不動,耳膜裡全是血液鼓譟的聲音。
指尖燙得不可思議,因為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而顫抖。
這副樣子實在可疑,林諳很快發現了他的異樣,並注意到他雖然擰著脖子側著臉,視線仍會時不時飄過來。
先是漫無目的含羞帶臊地四處神遊一會兒,然後突襲般刷地瞥一眼,看完後又立刻迅疾地飛走,充分詮釋了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每多偷瞄一眼,臉上就更紅上一分,到後來,豔得能滴出血來。
這人害羞起來實在可愛得緊,林諳忍不住動了打趣逗樂的心思,壞笑著睨他:“摸到什麼了?”
陸驚風悚然一驚,騰地從盪漾的心境中抽離出來,忙不迭地擺手否認:“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摸。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故意摸的。”
藥油順著他瘦削白皙的手腕淌下,在挽起的袖口暈出暖黃色的圓斑,他越是緊張倉皇,林諳嘴角的弧度就越深,佯裝生氣,嗔道:“做了壞事還找藉口?摸完了還緊盯著看!”
“胡說,我……”陸驚風臊得連脖頸上都緋紅一片,整個人像在暮靄晚霞裡打了個滾,沾上了一身的胭脂瑰雲,說話的聲音都浮了起來,“我,我有嗎?”
說完又控制不住地溜了一眼。
林諳的笑意更濃了,咳嗽一聲:“你說呢?”
陸驚風狂眨眼,自暴自棄地哀嚎一聲,亡羊補牢般欲抬手捂眼。
林諳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腕,厲聲提醒:“你手上有紅花油,當心揉進眼睛裡!”
陸驚風於是反抓住林諳,借他的手捂上自己的眼。
“真不怪我思想不純潔!”他委屈地辯解,“是它先動的手,它都硬起來了!青天白日的耍流氓!”
這賊喊捉賊玩得倒是挺溜,林諳好整以暇地覷著他,等對方戲都演完了,才幽幽開口:“你不刺激它它能這麼大反應嗎?”
沒羞沒臊的葷話一說完,陸驚風還沒來得及回擊,門就哐噹一聲被踹開了。
陸焱清今天午飯比往常吃得少, 相應的就縮短了消食的時間,從觀裡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大早趕去市中心的道教協會開完會,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林天罡,於是熱情地湊上前寒暄起來。
林天罡再怎麼心裡不對付,面兒上還是笑嘻嘻,一開口先關心自家的香火問題:“道長今天瞅著心情格外好, 上午算了幾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