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用喙溫柔地蹭了蹭他手指,用行動支援風哥所言皆真理。
“午暝你再動一個我瞧瞧?”茅楹把桃鞭輕輕放在了桌面上,撐著下巴望過來,鳳目流轉,語帶威脅。
肥啾胸前的聚魂石閃了閃,鳥頭釘在了某個很不自然的角度,黑漆漆圓溜溜的小眼睛跟陸驚風無聲控訴:不敢動不敢動。
陸驚風掬了一把同情淚,搖頭嘆息,捉住石化的鳥裝進揹包。
揹包側面特地開了個小洞,露出一個木偶似的鳥頭。
“重案組轉來的那個漢南二中的案子,影響很不好,上頭只給了我們三天時間。受害者總共四位,我跑兩個你跑兩個,爭取下班前看完還能聚一起吃個飯,分享分享情報。”陸驚風手裡拿著兩個檔案袋,往桌上拍了拍,“我負責這兩個男生,你負責那兩個女生,傍晚六點樓下茶館碰面。”
茅楹關了韓劇,翻起優雅的白眼,“說得好聽,風哥你摸著良心好好想想,自己什麼時候準時赴過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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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意外亡故的學生,死法千奇百怪。
兩位男生,一位離奇淹死在自家的抽水馬桶裡,一位用菸頭燙瞎了雙眼撞牆撞出腦溢血。兩位女生,一位脫得精光上吊自盡,一位發了瘋地自扇耳光,從急速行駛的轎車上跳了下去,慘遭過路車輛的碾壓。
死法看著都像是自殺。
於是四家家長出奇一致地認為,絕對是過重的學業壓力把孩子們集體逼出了心理疾病,有意忽略這是暑假期間,把所有責任推卸給學校,拉著橫幅去教育廳聯名上訴。
事情越鬧越大,校方壓不住,甩鍋重案組,聲稱警方查案不力,連個自殺他殺都半天定不了性。
張祺有苦說不出,這他媽又不是人犯下的案子,他們想管也管不了啊!於是一邊從中斡旋控制輿論,一邊向所屬緝靈組施壓。
各方壓力匯聚而來,壓得陸驚風頭都抬不起來,嚴重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不然怎麼大小案件組團前來報道。
研究了一番兩位受害者的檔案,陸驚風先去了離得比較遠的白威家。
漢南二中的前身是一所赫赫有名的機關子弟學校,以高門檻高出身高要求著稱,無論是師資力量還是大學本科錄取率,都在本省一騎絕塵,遙遙領先,是不少家長削尖了腦袋也想讓孩子擠進來的優質名校。
只不過後來應教育局一再提倡的教育平等化公正化,二中這些年也在不斷進行改革,生源不再侷限於有權有勢的高幹子弟,而是空出一部分名額,留給全省範圍內成績優異的佼佼者。
白威就是“空出名額”中的一份子。
白威的父母都是普通白領階級,夠不上精英但也有頭有臉,夫妻兩在同一家證券公司上班,日子過得不富足但也算體面,在公司附近全額買了一套公寓。白威上學的時候寄宿學校,寒暑假要麼回川北老家,要麼窩在公寓成天打遊戲。
白夫人說,白威就是一普通高中生,成績中等,愛打籃球,性格上也沒心沒肺,不是那種憂鬱敏感會想不通自殺的孩子。
跟他們夫妻兩交流,陸驚風覺得,這個世界上最不瞭解孩子的,可能就是父母。
比如,陸驚風問:“你們知道白威抽菸嗎?”
那位妝容精緻的白領麗人聞言,露出一副彷彿被登徒子冒犯的樣子,薄怒道:“我家白威一個乖乖仔,怎麼會學那些社會青年抽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