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指尖上鉤,欲撕毀錦囊。
茅楹強忍住閉眼認命的衝動,屈辱不甘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絳紫色的嘴唇染著鮮血,不住地顫抖。
難道真就止步於此了嗎?
魚霄看著她,悲天憫人地嘖嘖兩聲,下手卻毫不留情,錦囊瞬間被撕成襤褸碎片,裡面兜著的一截漆黑條狀物應聲落地,胸口漏風,茅楹噗地噴出血來。
血線穿過魚霄的靈體,落到青石磚地上,鮮豔奪目,刺痛了來人的視網膜。
魚霄面色劇變,倏地收手,扔下奄奄一息的獵物瞬移出數丈遠,一道黑影緊跟著飛身鑽出,追擊而去。
就在茅楹頹然倒地的功夫裡,一紅一黑兩道飄忽不定的身影已經激烈交手數十招,時而漫空追逐,時而重疊糾纏,所過之處飛沙走石,罡風滔滔,牆壁上留下大片大片法力攻擊的痕跡。
茅楹只覺得全身力氣被抽空,她倒下了,卻沒倒在冰涼的地上,而是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沒看清是誰,殘存的體力只能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徵,不足以支撐她辨別來人,好在潛意識先一步得出結論,安全感強勢俘獲了惴惴不安的心,任務完成,她放心地墜入黑暗。
陸驚風將人抱至避風的角落裡放平,檢查完傷勢,匆匆處理了外傷,餵了幾粒費天誠留下的速效救心丸,再將之前茅楹贈予的錦囊翻找出來,揣進她兜裡。雖然仍舊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麼寶貝,但眼看著這東西剛剛救了她一命,戴著總比沒有強。
將人安頓好,他轉去察看另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陳啟星骨瘦如柴,蓬頭垢面,衣服上滿是血漬和汙垢,一聲不吭地躺在那兒,胸膛微弱的起伏可以忽略不計,遠看就跟死了一樣。探手一測,脈搏和心跳還算正常,就是體溫低得駭人。
看了兩眼,陸驚風搖搖頭,繞過他往回春鼎走過去。
準確來說,目的地是回春鼎後方的主棺槨。
林諳一人分飾兩角地拖住魚霄,堪堪打個平手,這要是放在外面,魚霄斷斷不可能擁有與陰兵之主相抗衡的實力,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地利不和。這是魚霄的主場,這個墓室裡絕對有什麼東西能源源不斷地給它的主人輸送能量。
陸驚風自然而然將目標鎖定在魚霄的棺材。
石棺的棺蓋很沉,人力無法撼動分毫,陸驚風推了幾把,無果,搜尋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砍刀上,就是之前陳啟星用來劈血竹的那把。
在器具的輔助下,陸驚風艱難地撬開一條縫,剛想探手往裡摸,魚霄有所感應,察覺到他的意圖,拼著魂飛魄散的危險生生捱了林汐涯雷霆一擊,轉身就朝這邊氣勢洶洶地飛掠而來。
陸驚風不得不見招拆招,在業火瘋狂的攻擊與防禦中,仍被逼得步步後退,一寸寸遠離那副棺槨。
瞧對方這有如驚弓之鳥的樣子,棺材裡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其軟肋所在。
陸驚風與林諳交換一個眼神,默契聯手,以推土機般碾壓的打發合力推進。
林汐涯與魚霄都各自把自身的全部法力上調至巔峰狀態,一個紅衣如火,燒紅半邊天,一個黑霧繚繞,森冷如霜雪。煞氣四溢的對峙中,鋪陳開千軍萬馬的對壘之勢,大有遇山開山,遇河斷河的沉沉氣場。紅衣的背後,幽藍業火壘成通天高牆和萬千箭矢,虎視眈眈,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