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驚風雖然不知道林諳想幹什麼,但有一點他知曉,林諳對陣法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所以不可能是什麼複雜的陣法。
而林諳也不打算多做解釋,只道:“你照我說的,把東西找來就好,糯米要是實在找不到,就去紫林山東皇觀討要。”
他收起懶散的神色,冷麵冷聲,仍是那副遊手好閒的坐姿,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在三言兩語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了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勢氣場,遊手好閒也彷彿變成了遊刃有餘的自信,所以當他說讓所有人出去只留下陸驚風的時候,竟然也沒人表示異議,全都收拾收拾順從地退場了,包括費天誠。
閒雜人等退避,會議室裡只剩陸驚風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真能定位出魚霄陳啟星在哪裡?”儘管林諳剛才一套一套的架勢很能唬人,陸驚風仍是半信半疑。
“怎麼?不信?”林諳拉他過來,將人按坐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掐著對方腰窩,一手繼續把玩那隻鋼筆,“這可是我壓箱底的本事,連林觀主都不知道,待會兒寶貝兒你可得看好了,長長見識。”
陸驚風皺眉:“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要不怎麼能說壓箱底呢?”林諳把下巴磕在他肩上,蹭了蹭,意識到對方的身體因為擔憂而僵硬,只好如實相告,“好啦,沒跟你提過是因為不是什麼正經法術,旁門左道的巫邪之術,見不得光,當然不能隨便使用。”
“巫術?”陸驚風奇怪,“你一個東皇觀的道教正統繼承人,怎麼會接觸到這種不入流的東西?”
林諳笑了:“寶貝兒,你以為能跟冥龍這種式獸簽訂契約的東皇觀,能是什麼高風亮節的存在?它現在或許是良心發現一步步洗白了,但這不代表它以前做的那些事兒會就此煙消雲散。我為什麼執意不肯繼承東皇觀,你知道嗎?”
陸驚風隱約猜到點什麼,探手過去,握住林諳。
林諳卻反握住他:“因為我不願意跟我爸一樣,做個欺世盜名的偽君子。我要是林氏林汐涯,就不得不活在陰影裡,怎麼配得上我們古道熱腸、俠肝義膽、正氣凜然、一生行走在陽光下無愧於心的陸組長呢?”
陸驚風低下頭:“我沒你以為的那麼好。”
“嗯。”林諳用鋼筆報復性地戳起他的臉,調戲道,“你難道聽不出來我是在故意誇你,好讓你被我的甜言蜜語迷得七葷八素然後主動獻身嗎?”
陸驚風喲了一聲,扭頭要去扯林諳的嘴:“那就讓我來看看這張嘴上是塗了多少層蜂蜜,能甜成這樣!”
兩人扭打作一團,從椅子上滾落,在會議桌下一決雌雄。
陸驚風沒追問林家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林諳為什麼對林天罡作出如此這般的負面評價,因為他直覺林諳還沒做好準備對他徹底開啟心扉。揭露家醜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面對愛人時,害怕曝光缺點後自己的形象會在對方心裡一落千丈。
林諳看上去冷硬跋扈,但心思極其敏感慎微,不停地追問只會讓他往殼子裡縮得更深,一切都要等他想好了主動交代,而陸驚風能做的,只剩表示理解,並且耐心等待。
兩個小時後,費天誠集齊了林諳要的所有東西,他抱著一隻紙箱進來,用腳尖帶上門,邊走邊抱怨道:“別的都好說,那什麼貢了三年香的糯米可太難找了,費了我恁大的勁兒,可折騰死我了……誒?你倆這是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