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沉思了一會兒,眼角餘光瞄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都看向這裡,當下抱著張小凡,對著身旁弟子們低聲道:“你們在這看著齊昊,為師先帶小凡回龍首峰療傷。”眾弟子齊聲答應。一旁道玄看著蒼松,神色有些難辨,幽幽道:“蒼松師弟,這……便是張小凡嗎,你……”蒼松淡淡道:“是張小凡,他學藝不精,受了些傷,我帶他回去治療一下,掌門師兄,失陪了。”道玄微微頷首,轉過頭又看向臺上比試,而若這時有了解他的人在,必定能發現他眼底那抹若有若無的異色。又是一日,陽光照常升起,龍首峰眾人來到了廣場之上,才發現原來的八座擂臺已拆了四座,剩下的分做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排列。蒼松走在前面,張小凡身上的傷一夜之間便好了起來,走在眾人之中,他向旁邊看了看,低聲對身旁的齊昊道:“師兄,你還好吧。”齊昊笑了笑,偷偷看了眼前方的蒼松,也低聲道:“無礙,到是你,等會跟人比試可要小心,可不能逞強,再不能讓師父擔憂了。”張小凡望了望蒼松的背影,默默點了點頭。等眾人到了比試方位,卻被告知對手應前一日受傷過重,無法參與今日比試,因而棄權,因此,張小凡就這麼進入了前四。這一日下來,比試的結果也出來了,這前四,龍首峰便有二人,張小凡與齊昊,還有一個是那小竹峰首座水月門下的得意弟子陸雪琪,而另一人便是風回峰首座曾叔常的獨子曾書書。擂臺之上,四人並排而立,道玄與蒼松兩人站在前面,道玄的臉上掛著微笑,根本看不出他對這次大試中長門弟子意外的全軍覆有任何不滿。臺下,近千的青雲門人圍在一起,前排坐著的都是各脈的首座長老。蘇茹看著臺上幾人,低聲對田不易道:“沒想到這張小凡進了前四,龍首峰這一回,竟佔了兩個名額。”田不易黑著臉看了身後的林驚羽一眼,冷哼了一聲,低聲道:“本以為這次我大竹峰定能揚眉吐氣,沒想到還是這麼不爭氣。”蘇茹默默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林驚羽,目光又落回田不易身上,她抓住了丈夫的手,向他微微搖了搖頭。臺上蒼松,此時正看著四人,他見齊昊瀟灑自若,陸雪琪冷若冰霜,曾書書含笑而立,而張小凡卻站在原地,目光只看著地下,手也不知道該放哪裡才好的無措模樣,當下眉頭便是一皺,向著齊昊瞥眼暗示。齊昊收到暗示,便悄悄湊近張小凡,低聲道:“小凡,不要這樣,該怎樣就怎樣,別忘了師父平日的教誨,還有,別丟師父與我們龍首峰一脈的臉。”張小凡聞言一怔,隨即眼神一轉,拋卻迷茫無措,只剩無盡堅定,片刻便大方地直視前方,再無所畏。臺上道玄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嘴角掠過一絲笑意,轉過身子對著臺下道:“諸位,到今日為止,七脈會武已決出了前四位弟子,他們天資過人,道法精妙,俱是我青雲門中精英,肩擔著日後光大我青雲一門的重任,明日比試,由龍首峰齊昊對風回峰曾書書,小竹峰陸雪琪對龍首峰張小凡,好了,無事了,都散了吧!”第二日,雲海之上,只剩下了兩個大擂臺。此時一個擂臺之上,張小凡與陸雪琪正在比試,臺下坐著也蒼松、道玄、水月等人。臺上,陸雪琪臉色肅然,法訣緊握如山,只見在半空中光芒萬丈的天琊忽地轉身,疾如閃電,帶著開山斬海的氣勢向張小凡衝了過去。燒火棍立刻迎了上去,玄青色的光芒在半空中與那萬丈藍光撞到一起,那陣勢,竟似乎絲毫不懼。下一刻,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只見張小凡竟是不堪一擊,如受重創,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燒火棍更是光芒失色,黑忽忽的在空中打轉飛回主人那個方向。一時之間,龍首峰的人都站了起來,而蒼松濃眉微皺,握緊了雙手,眼底流露出一絲疑慮。張小凡背向後撞到了擂臺柱子之上,跌落了下來,喉口一甜,一口鮮血噴出,灑在了飛回的燒火棍上,帶了幾分血色,然後,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張小凡的鮮血迅速滲了進去。天琊劍的威勢如此之大,所有人都有些驚愕。陸雪琪面如含霜,更不遲疑,藍光一閃,天琊在半空無情地斬了下去。就在此時,燒火棍上突然間黑氣蒸騰,尤其是在棒身頂端,青光更是大盛,張小凡嘴角掛著血絲,緩緩站起,面色蒼白但眼眶如血,面上竟然帶了幾分猙獰。說時遲那時快,燒火棍在黑氣青光中再度衝向天琊,兩件法寶在半空中一旦接觸,便即互相彈開,站在後方的陸雪琪與張小凡身子都是大震。半空之中,藍光閃爍,青光燦爛,在空中飛來縱橫,所到之處,擂臺之上原本堅硬之極的巨木都如紙屑一般四散飄飛,聲聲巨響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臺下圍觀的眾人都向後退了一段距離,而張小凡與陸雪琪二人此刻都已飄浮至半空之中,陸雪琪雙手握著法訣,全力操控,姿態嚴肅中透著瀟灑,但反觀張小凡,卻似乎有些古怪,燒火棍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