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歡閣裡用慣了,別的小倌公子使來尚且能讓客人化為繞指柔,遑論是憐花呢?果不其然,程度衡剩下那幾分怒氣瞬間消散開來,一把將人攬到懷裡,捏著他的下巴,迫使憐花對上自己的眼睛:“當真讓你做什麼也願意?”“爺”憐花目光柔情似水,好似盛滿了情誼一般。程度衡卻倏的鬆開了手,憐花不解:“爺?”“憐花,”程度衡沉吟片刻,伸手摸了摸憐花的眼睛:“你的眼睛,真美。”誇讚憐花美貌的話憐花聽得太多,卻從來沒有人像程度衡說得如此認真,就連他臉上神色都那麼虔誠,彷彿對待什麼珍貴的寶物一般,憐花心漏跳了一拍,慢慢眼睛裡浮上幾分真誠的笑意:“爺夸人,總是這般?倒讓奴家不好意思了。”“哈哈哈,”程度衡笑了,愛憐的拍拍他的臉:“旁人有什麼可值得,在我這裡,只有憐花,只有你不同。”“爺說得是,”憐花勾唇一笑:“一千兩黃金,奴家可是金貴呢。”程度衡叫他逗樂了:“你呀,”說著一雙大手握著憐花的雙腳,這半天腳上還沒有熱和:“怎地不穿襪子?”“想著左右不過是在屋子裡,這裡坐坐,那裡躺躺,便不愛穿了,”憐花隨意說著,便要抽回自己的腳,卻不想程度衡握得緊,沒叫他得逞。程度衡輕笑一聲:“聽聽,這話莫不是怪我,沒讓你出去。”“唉喲,”憐花斜眼睥他,許是方才程度衡對他的態度多了幾分尊重,讓憐花膽子大了起來,打趣的說道:“奴家哪敢說爺的不是,可不得謹言慎行。”“不敢?”程度衡起身取了雙襪子過來,笨拙的幫憐花套上,一邊套一邊開口道:“我看你膽子肥得很。”憐花在程度衡握著他腳踝為他穿襪子的時候渾身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記憶裡都是別人脫掉自己衣服的記憶,而為自己穿衣服的雖然只是襪子,卻讓憐花不知所措起來,在程度衡幫憐花兩隻腳穿上襪子之後,憐花縮了縮腿,低頭看著腳,伸手摸了摸,竟覺得腳上彷彿真的熱了些。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程度衡起身走到櫃子旁開啟憐花放行李的櫃子,一看,見裡面多是穿著好看卻十分不方便輕衫薄紗,就算有些禦寒的衣物,顏色也十分鮮豔,一看就是風塵之地常穿的,程度衡伸手一摸,料子倒是不錯,但裡面的棉花也太薄了些,若是穿在放著暖盆的屋裡尚可,但一出了門,山上本就風大,寒冷異常,如何能受得住?“你就帶了這些來?”程度衡轉過頭問他。憐花難得有些呆,被程度衡這麼一問,抬起頭點點頭。等回過神的時候連話穿著十分厚實的棉襖,蹬著一雙厚底棉鞋坐在軟塌上,而程度衡此刻就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這個樣子哈哈大笑。就連憐花自己也忍不住笑意,程度衡方才見憐花的衣物太薄,叫如意去自己屋子挑幾件厚實的棉襖過來,如意取了,特地找了程度衡幾年前的衣服,想著憐花身量小,若是按照程度衡現在的尺寸,怕是都能給憐花當半床了,但程度衡本就生得高大,饒是幾年前的穿在憐花身上也大了許多,程度衡給憐花穿衣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曉得給人套上便可,程度衡衣物又多是黑色,等弄好了一看,喲呵,眼前這個的人兒彷彿披了一床黑色的被子在身上,看起來好不有趣!程度衡時時見憐花都是我見猶憐,嫵媚多情的樣子,哪裡見他這麼有趣的模樣,又一想到這人這個樣子是自己親手弄得,再回憶起方才憐花乖乖仍自己擺弄,讓抬手就抬手,讓伸腿就伸腿的乖巧樣子,雖說憐花總是聽話的,但床榻上的聽話卻是不知多少人調教出來的,只有方才的樣子,憐花全程生澀得可愛,心下更是越發的喜歡。憐花也想笑,又不知該怎麼去笑,明明心裡暖洋洋的,帶了點酸澀,可臉上不知怎地卻沒什麼表情,在男歡閣裡學了那許多種笑,或嫵媚,或柔情,或性感不勝列舉,卻唯獨沒學過如何開心的笑。程度衡見憐花低著頭坐著,伸手拉過著他站起來,心情不錯的說道:“瞧見了,這才是下雪天該穿的,你那些紅紅粉粉的的衣服哪裡是過日子穿的,”說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捏了捏他的耳朵:“可惜我的帽子太大,山上沒有合適你的,待過幾日我讓人去給你買來,免得你凍壞了。”憐花抬頭看他,重重的點頭:“嗯。” 前些日子總在飄雪,今日倒是難得的出了太陽。山寨前面的壩子上頭積雪都被掃到了一旁,空地上的漢子們三兩聚在一塊兒切磋武藝,好不熱鬧的樣子。憐花穿著一身嶄新合身的藍色棉襖,頭上頂了一頂毛絨絨的白色帽子,攏著手靜靜的站在樹下遠遠的望著壩子裡熱鬧的場景。自那日之後程度衡便給他解了禁,准許憐花出門,憐花心中感激,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不敢亂跑,鮮少出門,便是出去了,也就在房間周圍走走,賞雪。今日在房間聽到外面熱火朝天,實在好奇,便一個人出來了。天氣放晴,程度衡領著寨子裡骨頭都躺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