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花半仰著頭,眯著眼睛,輕輕的喘氣。窗外下著大雪,程度衡隨意踢開的一間房門沒有放暖盆,想來應是寒冷的屋子,只是帳幔晃動,掩不住屋裡的火熱。憐花總是早醒的人,他天生便是要伺候人的命,哪怕換了個地方,這多年養成的習慣也沒改了,身旁一具火熱的身體,手臂正牢牢攬住自己,憐花側了側頭,程度衡睡得正熟,憐花想起這是在他的地盤,也就歇了叫他醒來的心思,便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打量著身旁這個男人。程度衡身邊的很暖和,他們昨夜荒唐到很晚才睡去,方才醒來憐花除了覺得身上痠疼之外便是渾身暖洋洋的,整個杯子都被程度衡烘得暖和和的。身上暖和的感覺憐花許久未曾體會過了,他自患上寒症之後便總是冰涼的。程度衡還是醒了,他多年一個人,身旁睡一個人多少有些不習慣,睜開眼之前手掌在憐花光滑的後背上來回撫了會,才開口說話,聲音待了剛醒的慵懶:“醒了?”憐花輕輕應了聲:“爺可要起了?”“不忙。”憐花見程度衡沒有起身的意思,乖巧的不多話,靜靜的陪著程度衡躺著。程度衡已沒了睡意,這是手下的肌膚實在光滑,摸著如上好的溫熱暖玉,程度衡有些不捨得離了。程度衡在自己後背上來回撫摸的動作沒有急切,倒滿是溫情,憐花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心思,垂下眼簾,恍惚間竟覺得自己像一隻被人順毛的貓咪。憐花晃晃腦袋,甩掉這亂七八糟的想法。“怎麼了?”程度衡察覺到憐花的動作,出聲問道。“爺,”憐花撐起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程度衡,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烏黑的長髮從耳邊垂下落在程度衡的胸膛上,讓人覺得絲絲縷縷的癢。“嗯?”程度衡低低的應著,手掌順著憐花的後背往下,路過腰線,在他後腰上兩個可愛的腰窩上輕輕轉了兩圈,然後略帶留戀的繼續往下,直到握住那一瓣手感極好的軟肉,輕輕揉捏。“嗯”憐花嚶嚀一聲,嗔怪的錘了一下程度衡的胸口,媚眼如絲:“爺”最後憐花想說的話到底沒說成,二人便又黏糊到了一起,事後憐花累極睡去,便是連程度衡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曉了。“憐花公子醒啦?”憐花揉著額頭再睜開眼睛便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一看,旁邊站著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你是?”憐花捂著被子坐起來,身上未著衣衫,那少年見了,十分機靈的遞了一套衣服過去。“憐花公子穿上吧,這是大當家讓人準備好的,這襖子可熱和了。”少年說完抖開衣服就要幫憐花穿上,憐花在男歡閣裡也是有小廝伺候的,倒也不推拒,伸手讓他伺候了。只是那少年見到憐花身上歡愛留下的痕跡眼睛裡好奇如何也是遮掩不住,憐花見他這個樣子,心裡笑了一下,到底還是男歡閣的小廝好用些,時常見到這些個,哪裡會這樣呢,只是那個二爺去接憐花上山的時候便只讓憐花一人來,多一個也是不願的。“憐花公子,我叫如意,是大當家讓我來伺候你的。”如意幫憐花穿好之後便扶著憐花站起來往桌旁走去:“咱們大當家寶貝公子得很,說公子醒了想要什麼直接吩咐,我便為公子取來。” 憐花接過如意端過來的熱粥,熬得軟糯,粳米的清香入鼻,勾起了憐花肚子裡的饞蟲,喝了一口,果然香甜,再一看房中的佈置,昨晚還是空空如也,今兒個倒是添置了不少東西,比不上男歡閣憐花的房間精緻,卻也差不到哪去,說起來,男歡閣畢竟是尋歡作樂之地,東西再好也都是做做樣子的花架子,而這裡,雖處處看著粗獷,卻粗中有細,著實讓人心中歡喜。“我不用什麼,暖盆被子齊全了便可。”憐花說完,低頭細細喝粥。如意原以為他方才那般仔細看著房中擺設,定是要開口要什麼東西,早些時候大當家已經吩咐人往這裡添置了不少東西,在如意看來哪樣都是上好的,再不缺什麼了,若憐花當真開口,如意便只會覺得這人貪心不足。倒是自己誤會他了?“哎,你去哪?”如意這邊廂想東想西的功夫,那邊廂憐花已經放下碗,見如意出神,也沒叫他,獨自站起身來便想推門出去走走,開門的聲音叫如意回過神來。“出去走走。”如意一聽,連忙上來攔他:“公子昨日剛來,定是累了,不如就留在房裡休息吧。”憐花一愣,隨後點點頭:“你說的是,我也覺得有些累了。”說罷便轉身回屋。看來是不能隨便出去憐花在心裡可惜的搖搖頭。日子如水,不知不覺便過了大半個月,憐花在黑虎山上住的也算習慣,只是每日都在這四四方方的房子待著,多少有些無趣。他猜得不錯,除了這個屋子他不能出去隨意走動,像個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等著主人的逗弄,好在憐花當金絲雀習慣了,乖巧得很,程度衡來時使出渾身解數讓他開心,這般倒也有些用處,程度衡白日裡不知道忙什麼,夜裡總愛過來,如此,憐花也多少有些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