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頭出門——“早在八百多年前,咱倆在鬼市裡撞上的那天,我就不該跟你計較,直接轉身就走才對。”宋思年帶著笑的話聲追了出去——“現在後悔?晚了。”……遺囑果真是耽擱到 “第一捉鬼師?”宋思年皺眉, “現在已經確定他就是謝家的人了, 還要那人的畫像做什麼?”喬珅噎了一下, “你……你都不好奇那位傳聞裡的第一捉鬼師、還跟你家寶貝同名的人長什麼模樣?”“我像是好奇心那麼豐富的?”宋思年撇了撇嘴, 繼而狐疑地看向喬珅,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積極地幫我?”“……”喬珅露出點牙疼的表情,“這幅畫像可是他身份不明那會兒我花了大價錢從別人那兒搞回來的,你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我錢不是白花了??”宋思年想了想,“也對。那等我處理完這份遺囑的事情吧,不然再晚點去,咱媽的小孫女可能就要被那兩家生吞活剝了。”喬珅這才神色稍霽。宋思年轉身往外走,到了門邊的時候他停住, 側回頭問:“這幅畫像很難得嗎?”喬珅聞言, 得意地揚起了頭, “我敢保證, 謝家人自己手裡都沒有——這可是天底下唯一一幅那位的畫像。”宋思年:“唯一一幅?那你怎麼能找得到的?”喬珅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八百多年的關係網白攢的嗎?”宋思年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重新邁開步子往外走,邊走話音邊傳了回來。“那穩妥保管著, 到時候我欣賞完了直接送我家寶貝做禮物。”喬珅:“……???”半晌後喬珅憤怒的聲音從宋思年已經遠去的身後方向傳回來——“我買回來的東西你拿去哄你的人?!”“……”被那句“你的人”成功取悅,宋思年不但沒跟喬珅計較, 還得意洋洋地吹著口哨下了樓。…………宋思年重新回到陳老太家裡的時候,隔著老遠都聽見院子裡傳出來爭吵的聲音。他想了想,沒急著用固魂珠, 而是先走進了院子裡。正堂中的黑色棺木已經消失不見,顯然在宋思年離開的這一天的時間裡,陳家的人已經把陳老太的下葬事宜辦完了。連院子裡都殘留著白事酒席之後的狼藉一片。而在這片狼藉裡,陳耀瑞和陳耀豐兩家人在院子中各佔一半位置,正吵得面紅耳赤互相怒目以待。“什麼叫這個孩子就該我家養?憑什麼,啊?”陳耀瑞家的捲髮女人看起來臉色漲紅,就差指著對面的陳耀豐一家破口大罵了——“我們家已經有一子一女了,哪有那麼多地方再來收養這個孩子?而且我家條件可比不上你們家——她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我家來養,你們來負擔她以後的生活費和學費嗎?!”陳耀豐家的媳婦冷笑了聲,“怎麼說她也是家裡的人了,不可能就這麼扔出去不管不顧吧?既然是家裡的人,那這爹媽都不在了,長兄如父,嫂子你們家不來負責的話,難道要排行最末的我們家耀豐來管不成?”“要真這麼說的話,那也該大姐來管啊!”捲髮女人脫口而出,只不過說完就有些後悔地看向旁邊。仍是一身黑色的女人原本神情淡漠地站在旁邊,聞言徐徐抬了視線看向兩方。兩家人裡沒一個敢跟她視線接觸的,即便不小心觸及到她的目光,也會趕忙移開視線落點。至於唯一的一個例外……陳耀瑤的眼睛橫向了身側。站在牆角原本低著頭不言不語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仰起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陳耀瑤眼神閃了閃,聲音平冷地開口:“我說過了,喪事結束以後,陳家任何事情就跟我沒關係了。我不會管。”站在陳耀瑞身邊的捲髮女人表情急了,她伸手捅了捅自己身旁的陳耀瑞,在男人木頭似的全無反應後,她只得惱恨而剋制地看向陳耀瑤。“大姑子……你這樣說也不太合適啊。雖然喪事的錢確實是你出的,可這丫頭是媽領回來的,那就是家裡的一部分,你也是陳家的人,怎麼也脫不了干係吧?”“陳家的人?”在聽了這番說辭以後,穿著黑色長外套的女人的臉上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儘管這笑讓在場其他人心裡都不由地一凜。然後他們便聽見女人聲音冰冷——“當年我丈夫重病,我回家借錢那時候你是怎麼勸她的,你還記得嗎?”“……”捲髮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不由地一變。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還掛在正堂牆上的黑白照片裡的陳老太一眼。而陳耀瑤笑意譏諷,“你當時不是說了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近乎一字一句而咬牙切齒地說完了這句話,“怎麼她一走,我就又成了陳家的人了?”捲髮女人支支吾吾地說:“那什麼……當初我們家那不是也急著用錢麼……”“是啊,我當然記得。”女人收斂笑意,眼裡更冷,“你們急著給你們的兒子、她的獨孫買最好的進口奶粉啊……”那輕得發飄的尾音讓捲髮女人一家心裡都忍不住哆嗦了下。而陳耀瑤竟又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意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