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說完,對夏國金擺了下手:“國金,不要一直在這裡耗著了,晚上還有個局,你跟我現在過去。”很快,病房裡只剩了夏明和張秋,張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無助地看向夏明。“兒子,你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當年我生你的時候大出血,醫生說你差點沒活過來,我拼了命地才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你是媽唯一的指望了。你爸他……他對我早已不是真心了,我的病不能再指望他了,你幫我……”夏明剝開一隻橘子,酸甜的香味兒瀰漫在室內,他漫不經心地拿紙巾擦擦手,並未抬頭看張秋。“媽,也許您是病糊塗了,爸對您還不夠真心嗎?養著您這麼多年,錦衣玉食,從來沒有虧待過您。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從來得不到男人的陪伴,見不得光,忍辱負重,受盡委屈。可是您,一直都生活在蜜罐子裡。”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看向張秋:“您怕是好日子過久了,真的糊塗了吧?”張秋愕然,忽然覺得面前的兒子好陌生。夏明本身就跟夏國金長得極其相似,而跟張秋卻一點都不像,但從夏明小時候張秋就十分疼愛他,而夏明也還算聽話,因此張秋一直都很在意自己這個兒子。但剛剛那一刻,她覺得害怕起來。“夏明,你在說什麼?”夏明笑了:“媽,我什麼都沒說,就是安慰下您。您別想太多了,想太多了不好,這幾天您就在醫院待著,不要去別的地方了。”說完夏明也離開了病房,張秋頭疼得厲害,那天在蘇秀月那裡做完頭部按摩之後她跟蘇秀月約好了一週之後再過去一次,原本她的失眠已經得到了緩解,可卻從這天開始更厲害了。張秋摸索著自己下了床:“去給我叫司機,派車,我要出門。”“太太,先生和少爺說了,您不能出門。”張秋嚥了咽口水,忍住怒火:“我說我要出門,你聽不到嗎?”說著,她強行要出去,正好夏明來了,一把把她拖到床上:“媽,您是不是累了?需要休息?”張秋絕望地看著夏明:“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你放我出去!”夏明勾唇:“您再這樣下去,只能看精神科了。”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張秋,她慢慢地頹廢了下來,靠在床上徹底不敢再掙扎。到了跟張秋越好的日子,蘇秀月把東西都準備好了,然而張秋卻沒有出現,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問了問常英,常英嘆氣:“聽我媽說,張阿姨又病了,現在在醫院住著出不來呢。對了,我媽說上次張阿姨做了頭部按摩之後失眠好了很多,我媽給咱們推薦了好幾個客戶來,都是她朋友,我讓她們過來吧?”蘇秀月點頭答應,很快常英就把她媽的那些朋友帶了過來,蘇秀月挨個給她們做頭部按摩。這些富家太太原本還看不上蘇秀月的小小店面,但一通按摩做下來卻都讚不絕口。蘇秀月知道她們的心思,自然也沒有說多餘的廢話就安靜地會給她們做按摩。漸漸的,有人開始聊八卦。她們說的人名字都很隱晦,認為蘇秀月並不是那個圈子的人自然也聽不懂。“她那個病呢好是好不了了,可惜人也太傻了,她孃家也是傻得不行,以為給女兒找了多麼好的一個女婿,結果人家在外頭的女人孩子都多大了!”“你們知道那孩子養在哪裡了嗎?一直聽說那男人在外頭有個二十多歲的孩子,但也沒見出來混過啊。我家老沈也不說,還不讓我跟人討論。”“就是啊我也好奇,外面那個男孩兒到底弄哪兒去了?”“嘖嘖,你們猜也猜不到,那個男孩兒到底弄哪兒去了。”“既然你你知道,你就說說看,我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個私生子,否則怎麼會一點影子都沒有的?這些年除了她,別人都在說那男人有私生子,但誰也沒證據啊,就傳得有模有樣的?”“呵呵,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最後一句話的女人一臉神秘,任由其他人再問,她都不再回答。蘇秀月忽然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立即被問道:“你怎麼停啦”她立即笑了笑:“我是想問問您覺得我剛剛力度怎麼樣?要不要再輕點?”“不用,蠻舒服的。”把幾位富家太太伺候好送走,蘇秀月跟店裡員工說了些事兒,拿著包就走。她去了常家,常太太錢芬見蘇秀月來了,立即就讓保姆沏茶,一邊說:“英子還沒回來,秀月你在這等等吧。”蘇秀月看著她:“錢阿姨,我是來找您的。”錢芬有些意外,但很快鎮定下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蘇秀月這個姑娘她早就注意到了,跟她女兒常英是完全不同的型別,常英是被自己從小到大用錢堆出來的自信,但蘇秀月身上的那種自信,卻是天然的。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敬畏,是一種存活於世上的韌性。蘇秀月斟酌著開口:“阿姨,看的出來您跟張秋阿姨關係很好,張秋阿姨現在很危險,這世上也許只有您可以救她了。”錢芬皺眉:“你這是什麼話?她怎麼會很危險?張秋也就身體差了點,她家老夏對她好的不得了,比我家老常不知道貼心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