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天撇撇嘴,只得作罷。這個時間,父母已經睡下,但還是貼心的給兒子留了一盞燈。那是一個書狀的小檯燈,是喻文州一家搬來這兒以後,黃少天4——喻文州,後來呢?——少天,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學校總算沒有過分殘忍的剝奪學子們的假期,宣佈了最後的補課時間。不過,這最後一星期的補課時間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好熬過去的。“補課夏令營是什麼鬼?”“好像是怕學生壓力過大導致精神崩潰,學校從今年開始制定了這麼個勞逸結合的活動。”“說的好聽,就是換個地方繼續補課嘍?”“不知道,不過聽說學校聯絡了好幾個地點備選,不是所有班都去一個地方。”“只要不是什麼荒山野嶺,我都ok的。”十分鐘後,班主任宣佈,他給這個班選的夏令營地點是北郊某不知名小山坡上的一間不知名書院,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個地方的風景就是——荒山野嶺。“黃少天,你他媽有毒吧!!!”放學後,黃少天被一群人追著打,從教室追到廁所,又從廁所追到操場。等喻文州拎著倆書包走來的時候,這群人已經不打黃少天,改打籃球了。“我跟他們再玩會兒,你先回吧。”黃少天趁著沒人傳球給就,便跑過去交代了一聲。“我不急。”說著,喻文州將倆書包往地上並排一扔,一屁股坐了下去。“喻文州你輕點兒,小心壓著我包裡的遊戲機!”黃少天一看急了,那遊戲機如果是自己的,隨便喻文州怎麼摔都無所謂,但如果是借來的,那就不一樣了,摔壞了就要賠,賠就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可關鍵他一窮學生,哪有錢賠,到時還不得問父母要錢,這一開口,不就暴露了自己不好好補課只知道打遊戲的事情了嗎?“我玩會兒?”喻文州抬起頭,迎著還未落下的太陽,眯著眼睛看向黃少天。不知道怎麼的,黃少天在喻文州的身上彷彿看到了某種動物的影子。喻文州努力睜了睜雙眼,無奈陽光實在刺眼,只得作罷,繼續眯著雙眼,從鼻腔裡發出一個繾綣慵懶的聲響來:“嗯?”一瞬間,黃少天猶如福至心靈,一個詞從嘴裡蹦了出來:“樹懶!”喻文州抬手抵在額頭,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一臉疑惑。“沒什麼沒什麼,我去打籃球了,你自己玩吧。”黃少天覺得自己挺無聊的,隨即擺手,跑回了籃球場。喻文州便也沒管他,翻開屁股下面黃少天的書包,兀自拿了遊戲出來玩。黃少天一邊打籃球一邊時不時的往喻文州那邊看,起先一切正常,喻文州把背挺的直直的在打遊戲,沒多久,背就彎了一半,原先伸長的兩條腿也變成了半屈,再後來,黃少天很清楚的看到喻文州打了個哈欠,正要上前去勸人回家,一個球飛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住後又投入到了比賽中,等回過神來,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見喻文州已經將腿完全屈起,手裡雖然還拿著遊戲機,可額頭卻抵在那上面,顯然不可能是在玩遊戲。天際泛著紅光,陽光已經不似剛才刺眼,迎著晚霞,黃少天跳起,一個利落的三分球后,不等進框後的籃球落地,他便揮著手說道:“不早了不早了,我餓了,我要先回去了!”“那就散了吧!”一人響應,八方支援,眾人紛紛作鳥獸散。黃少天向喻文州走去,越靠近人,腳步就放的越輕。“黃少,走啦!”身後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黃少天回頭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前者秒懂,隨即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狂笑著揚長而去。“靠!”黃少天氣的差點跳起來。“唔……打完了?”喻文州抬起頭,眼神不似清醒,朦朦朧朧的看去,見人一臉氣急敗壞,十分不解。“你怎麼到哪都能睡,快起來,回家了!”黃少天沒好氣的說道。喻文州努力站了站,但因為腿麻了,只好又蹲了回去。“腿麻了,等我一會兒。”“……”黃少天蹲下來,扯過喻文州的左腳,強行拉直揉了幾把,然後說,“腿麻了就不要繼續蹲著,我扶你起來。”“好。”喻文州也是相當的不客氣,被扶起來後就乾脆將整個身體都壓在了黃少天的肩上,惹得後者哇哇大叫不止,可罵歸罵,萬萬不敢動手趕人。“哈哈……”喻文州忍不住笑了兩聲。黃少天愣了愣,印象中,像這樣爽朗的笑聲,很難從喻文州的嘴裡聽到,但即便同樣是咧著嘴,這人依舊看起來要比自己斯文柔和的多,就像是天邊那抹夕陽,它紅的那麼絢爛,卻絲毫不刺眼,它或許不比陽光來的火熱,甚至它的出現,還會帶走周圍些許溫度,可它終究也存在了這麼多年,人類早已習慣了它這副溫和的模樣。不禁被感染,黃少天也跟著笑了起來。北郊那片還未完全被開發,人跡罕至的同時,也保留了一些自然風光,據說,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打旅遊業的主意,想要將北郊發展起來,不過,這一切對即將跨入高三這道鬼門大關的莘莘學子來說,毫無關係。在這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