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下來的時候,讓他們放繩子,在機關恢復的時候,一次拉幾個人上去大概可行。”張卡斯寬慰潘子,“我也不太會說現在什麼情況,還好我帶了紙筆。”他的中文發音帶著一股濃濃的印度腔,劉教授因為早年受過高等教育,從事東南亞地下發掘物比較研究,因此英語說得還可以,張卡斯和劉教授一直是英語交流,但是潘子雖然和洋人打交道,卻不是講外語那塊料。張卡斯出於對先祖的興趣,有研究過一段時間的中文和中國文化,所以會講一些中文,無奈在印度沒什麼練習口語的物件,發音實在是蹩腳得很。“他為什麼發瘋?”潘子狐疑地看著張卡斯,“又為什麼死?”張卡斯拉起劉教授的屍體,上下摸了個遍,然後對潘子說:“你也摸摸。”潘子走過去,戒備地看了張卡斯一眼,然後去摸劉教授的身體,然後他就明白了張卡斯的意思:原來劉教授身上的經脈都斷掉了,拉起來一看,血管也在皮下爆裂,這情況匪夷所思得像在武俠小說裡才會出現,習武之人走火入魔,筋脈斷盡、血管破裂而死。“你沒對他做什麼?”潘子再次審視張卡斯,張卡斯攤開手:“潘,你不覺得殺死一個人有很多種辦法嗎?我為什麼要用一種這麼困難,而且可能會把我搭進去的做法呢?”一定意義上來說,張卡斯說得對。他大可以不等劉教授,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國家的人,過去不認識,更談不上什麼利益關係,即使因為什麼關係要殺劉教授,他完全可以把劉教授引到這裡的某個地方殺掉後假裝沒有遇見過劉教授。無論從動機還是從行動難易程度上來說,劉教授這種死法都不應該是張卡斯造成的。“不管怎樣,現在的情況不宜輕舉妄動,等下下來的那個,跟你一樣姓張,他和一個你祖先同族自稱張起靈的據說是堂兄弟,這對我們很不利。”“為什麼?他不是你們那個體系裡的高手嗎?”28、大天五事、黑土張因為張卡斯的中文也不是特別好,所以在黑土張到達地頭之前,張卡斯和潘子都是在不流暢的溝通中度過的。潘子艱難地讓張卡斯明白了這次金絲眼鏡和黑土張是有目的而來的,是敵是友不明確,完全不值得信任,而且這兩個人不太能看得起其他人,指望他們在這裡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幫其他人一把是不可能的。張卡斯則大致的描繪了下佛國的情況,不過他也說明,他只是運氣好剛好走到了兩種介質的交界處,具體情況還沒有探,沿著水邊走了一段,大概感覺到這裡首先是一個以青銅樹為軸心的圓的狀況,他在水邊上最後看到的是一個竹筏子,在看到竹筏子後他便回身走回了青銅樹這邊。張起靈靠坐在牆邊,很快進入了睡眠狀態,不過這個人即使是睡著了,也是一副戒備的姿態,似乎隨時可以跳起來對闖入他領地一切事物展開進攻的樣子。黑瞎子右手所持的彎刀和“持國天王”天王的大刀“砰”的一聲相碰,直震得他手背發麻,這不但是個印度粽子,還是個帶著內功的印度粽子。不論是速度還是功夫似乎都與黑瞎子不相上下,黑瞎子受了傷,那“持國天王”手持寶珠不放,等於是有一隻手不便進攻,倒是剛好打成平手。不過膠著下去對黑瞎子沒有好處,因為這“持國天王”似乎不知疲倦——大概這就是這人死前變成粽子時的狀態——金剛之身。必須得想個什麼辦法把這關過了才行。黑瞎子與持國天王過了數招之後,發現“持國天王”始終護著他的寶珠,同時,他持寶珠的手也非常靈活,幾次憑刀想斬斷這“持國天王”的手都無法成功。現在,唯一能賭的,便是這古代的粽子,對現代的熱武器的反應靈敏程度,但即使它不會對有一段距離指向它的槍有及時的反應,還必須在他迅速的移動中保證準確命中它手中的寶珠。這是一個相當具有難度的動作,黑瞎子空翻躲過持國天王的揮擊時,抽出□□對著持國天王手中的寶珠開了一槍。寶珠應聲而裂,忿怒的持國天王不等他落地便一揮原本持著寶珠的手,抓住黑瞎子的脖子,將他對著自己身後那面黑暗的牆扔了出去。張起靈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反射性地睜開雙眼同時刀以不可見的速度出鞘,當他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後,足足用了半分鐘的時間,才慢慢地令自己的每一塊肌肉都放鬆下來,向吵醒他的聲音源走去。黑瞎子喘著粗氣,側身狼狽地摔在地上,臉上的墨鏡早已經被留在此前持國天王把守的過道里,根據黑瞎子的印象,是直接摔到地上裂開後還剛好被一個粽子給踩踏了。持國天王最後那一下非常狠,捏住他脖頸的時候他簡直覺得自己是瞬間窒息,摔出來腦袋直接砸在石塊砌成的地板上疼得他簡直想齜牙。“你看起來不怎麼好。”張起靈的眼睛在他身上掃過,得出結論。“還好也不怎麼壞。”黑瞎子低低地輕笑出聲,“沒缺什麼零件,只是頭撞得不輕,現在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