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瓊拉住她冰涼的手:“別說二孃你捨不得了,就連我這個剛和蘭姐認識沒多久的人都捨不得蘭姐呢。想想我來下鄉半年多了,也就和蘭姐芳姐說的來,蘭姐一出嫁啊,我都不知道找誰玩了。”毛金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剛剛還說了我和你蘭姐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呢,怎麼畫風一轉就是你蘭姐嫁了你找不到人來玩了呢?合著在你心裡我不是人啊?”“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啊。”袁瓊和毛金芳認識的時間雖然晚了一點,但都是愛玩鬧的樣子,兩人經常打打鬧鬧的,毛金蘭性子安靜,最多也就是在後面補補刀。誰弱勢她就跟著強勢的一方欺負誰,袁瓊兩人時常笑話她是牆頭草,風吹那邊她往那邊倒。兩人像往常一樣鬥嘴起來就鬥個沒完,周大妮一句話都插不上嘴,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沒了。等兩人鬧夠了,袁瓊給毛金芳遞了遞眼色,毛金芳立馬會意:“哎呀,都這麼晚了,再不回去我媽就該擔心了,瓊兒啊,咱們回家吧。”袁瓊站了起來,用力地捏捏毛金蘭的手一下:“是該回去了,知青所有門禁,回去晚了他們可就不給我開門了。”周大妮笑容滿面地把他們送出去,回來還特到毛金蘭的房間門口,道:“蘭蘭,你今晚早點睡,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做豆腐呢。”毛金蘭朝她點點頭。周大妮回房就回房睡覺去了。等周大妮回了房間,毛金蘭在屋裡等了一會兒,袁瓊便回來了,毛金蘭趕緊拉開被子讓她躺回來,這是她們之前商量好的。“蘭姐,金國哥柏哥和我秦哥都在外面埋伏呢,有他們在外面,別說李平農了,就是一隻蚊子都不能飛進來。”毛金蘭拉著袁瓊的手和她說謝謝,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袁瓊嘆了口氣,給她擦擦眼睛:“別哭,沒事人的,以後才是你享福的時候呢。”毛金蘭哽咽著說道:“我就傷心這一回,以後再也不會為她們哭了。”“這就對了,毛金麗這麼做無非就是怕你過得比她好罷了,以後你可要好好的過日子,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氣死她。”“嗯。”夜漸漸深了,在外面蹲點的三個大男人起先還聊天,到後面就只剩下跺腳了。西南省晝夜溫差大,無論四季,到了夜晚溫度總是要比白天差個那麼十來度,哪怕是夏天也不例外。到了冬天就很磨人了。秦柏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接近十二點了,連中華打了個哈欠:“怎麼還沒來?是不是毛金濤眶了我們?”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