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金芳氣了一會兒就冷靜了下來,她的月事已經超出平常的一個半月了,她媽估摸著是懷上孩子了。她讓毛金濤先回家,毛金濤走後她把連中華叫了出來,兩人朝知青所去。連中華很聽毛金蘭的話,毛金蘭叫他幹啥他就幹啥,大晚上的往外走他也啥都沒問。毛金芳去了知青所,連中華上前去敲門,很快就有人在裡面問話,毛金芳扯著嗓子說要找袁瓊,很快袁瓊就披著衣裳出來了。大冬天的,南方雖然不如他們北方冷,但那種刺骨的寒意更讓她這個從北方來的姑娘難受。一到了晚上書都不想看的就想呆在床上貓冬。她出來了,毛金芳把她叫到一邊,把毛金濤的話跟她講了,再說明她不能親自去陪著的原因。袁瓊直接就炸了,她就是個暴脾氣,眼睛裡揉不得一點沙子,以往她和毛金麗來往不多,因為她看不上毛金麗,毛金蘭和毛金麗的關係不好她自然也知道。但她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一家姐妹,面和心不合或者兩邊都不合的人都很多,甚至大打出手的都不在少數。但用這麼惡毒的計謀害人一輩子的姐妹她還真是沒有見過。“蘭姐有什麼地方對不住她的嗎?”毛金芳搖搖頭:“沒有,蘭蘭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溫溫柔柔的,一輩子都不帶和人紅臉的,我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從她懂事起她就這樣了。但以前幹得最過分的也不過是在奶奶剛剛去世的時候讓蘭蘭搬去奶奶的房間住。”袁瓊呵呵笑:“天冷,芳姐你回去睡覺,我去蘭姐家住,我倒要看看,今晚都有晚上要來,來一個我就打一個。”袁瓊是袁秦兩家唯一的姑娘,自小就跟在一群哥哥們身後混日子,小時候沒少跟著他們打架,長大點了她媽還讓她學習了點軍體拳。不是她吹牛,打個混混,對她來說就跟喝水一樣的輕鬆。這點毛金芳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敢來找袁瓊幫忙。今晚上這樣的事兒要是一個沒弄好,那就是害了人家清清白白地知青了。毛金芳還是不太放心,她道:“我先跟著你去,把這事兒跟蘭蘭說一下,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金國大哥那也得說說。”袁瓊道。“對。”兩人從黑暗處走出來,秦柏林和連中華站在一塊兒聊天,見她們過來了又一道去了毛金芳家。他們來之前毛金蘭已經從毛金濤嘴裡知道了毛金麗今晚上要算計她的事情了,她咬緊了牙根,甚至想拿著廚房裡的菜刀,去把毛金麗給砍了。但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還有三天她就要結婚了,為了毛金麗這麼個賤人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她到柴堆上找了根揮得順手的木柴,回到房間後還覺得不放心,又去把鐮刀拿了進來房間裡,就放在床腳。今晚上要是李平農敢來,她就一刀把李平農給剁了。大半夜硬闖別人家,李平農哪怕被她砍死了也沒話說。但袁瓊的到來到底讓她安心了不少。袁瓊她們在毛金蘭的房間裡待著說話,毛金麗在她的房間卻是心急如焚。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今晚毛金芳和袁瓊會來跟毛金蘭說話。她一邊著急李平農那邊,一邊又在埋怨毛金芳他們壞她好事兒。周大妮和毛老頭對毛金麗的手段猜了個差不離,老兩口早在吃飯前兒就商量好了,晚上遇到啥事兒都當做沒聽到。兩個兒子都是年輕人,晚上睡覺睡得死沉死沉的,天塌下來都叫不醒他們。兩口子甚至還商量好了毛金蘭要是失了清白以後要怎麼逼迫毛金蘭。在他們的心裡,毛金蘭那就是他們家的木偶娃娃,隨便他們怎麼擺弄都不會有怨言。毛金蘭心又軟,只記得別人的好,到時候周大妮再懷念一下小時候,不怕她不聽。再一個,就是毛金蘭都不是清白人家了,她也不敢鬧。天完全黑下來了,別的人家到了這個點兒都該上床睡覺了,毛金芳和袁瓊還沒走,毛金麗更加著急了,她忍不住去了周大妮的房間,周大妮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去廚房把時常煨在灶膛裡的熱水倒了好幾碗端到毛金蘭的房間。“說這個久了,你們都渴了吧?來來來,喝點水潤喉。”毛金芳她們的時候跟周大妮打過招呼。周大妮當時也沒說啥。毛金芳則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她來找毛金蘭玩兒也找了二十年了,周大妮還是第一次給她倒水喝呢。袁瓊會說話:“謝謝二孃了,二孃這麼晚了還沒睡呢?”袁瓊叫毛大伯孃跟著毛金蘭叫,叫到周大妮她乾脆順著排行叫下來。周大妮坐到毛金蘭的身邊,毛金蘭的半邊身子都僵硬了:“還沒呢,一想到我家蘭蘭過兩天就要出門子了,我這個心啊,就像是被剜了一塊似的,硬生生地疼,正好你們來跟她說話,我這個老太婆就忍不住來跟你們湊湊熱鬧。”周大妮裝慈母的模樣讓毛金蘭毛骨悚然,和毛金芳與袁瓊對視一眼,均感覺到周大妮不對勁兒。周大妮演的太過了。她要是真的疼毛金蘭,之前就不會做那麼多事兒了。可見她今晚過來是有目的的。目的呼之欲出,毛金蘭不敢相信,身子有些微微發抖。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