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天賜回嫁給別人,成程的心就跟被刀扎一般,狠狠地疼。知子莫若母,成程的心事,程箐箐多少看出來了一點,她開啟砂鍋看湯,說道:“有些事情想要做好就要去學習,有些人想要在一起就開要去問,你不問你怎麼知道人家願不願意,你不問又怎麼能夠知道別人心裡的想法?成程啊,別給自己的人生留遺憾。”成程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天賜在成家吃了中午飯,晚上她又要回學校了,成程照例送他回學校。在天賜上宿舍樓時,成程忽然叫住她:“天賜。”天賜轉過身,疑惑地看著成程。成程在這一刻忽然十分緊張,這份緊張甚至超過了他一開始拿起手術刀】天賜和成程天賜與成程天賜被成程忽如其來的告白驚呆了, 她呆呆地看著成程,想從成程的眼裡看到一絲的勉強,可是沒有,她只從成程的眼中看到了期待和坦然,還有天賜從來都沒有在成程身上發現的, 成程對她的愛。天賜張張嘴巴, 那一個好字含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是很想答應的,可那天在路燈下那個女孩仰著頭對成程笑的那一幕在天賜的腦海中怎麼也散不下去。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成程眼中的忐忑與期待都漸漸冷了下去, 他覺得現在呼吸到肺裡的空氣都是苦澀的。就在成程快要放棄時, 天賜問:“上個月5號晚上, 和你站在路燈下說話的人是誰?”成程沒料到天賜會問這個怔了一下,然後誠實地回答:“她是我表姨的女兒, 剛剛才被我表姨從鄉下帶回來,十六歲了, 她和我表姨不親近, 被罵以後就跑到我家來了,我媽讓我送她回家,我一路上都在開導她來著。”成程的這個表姨天賜是知道的,66年的時候響應國家號召去了新疆兵團做知青,後來知道回城無望以後就在新疆那邊安了家,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回城的時候她一個也沒帶來, 就今年過了年去新疆將她的女兒接了回來。但天賜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姑娘,聽說是膽小,哪裡都不敢去。後來天賜又躲著不想去成家,於是便更沒見過了。沒想到鬧了這麼一個誤會,天賜鬧了個大紅臉,她轉身就往樓梯跑,跑到二樓,她站在走廊裡,對站在樓下黯然傷神地成程道:“成程,下個週末我想去後海玩,你騎腳踏車帶我去。”這是天賜第一次將成程的名字叫了出來,小時候她叫成程做成程哥哥,長大後察覺到她對成程的心思以後都用哎,喂來代替。天賜老早就想叫成程的名字了、成程驚喜地抬頭,可這個時候的天賜因為害羞,早就跑回寢室了,成程只能對著天賜的宿舍傻笑,然後再在樹下站了一會兒,才回了家,一路上他嘴角的笑都沒消下去過。回到家了,程箐箐拿著一本書在看,成寶窩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程箐箐抬頭看了一眼成程,見他心情不錯,趁機道:“這個星期我約了你劉阿姨,你劉阿姨有個侄女,在學校當老師,今年二十三了,配你正合適,週末那天你有啥事兒都得給我推了。”成程換好鞋子,到茶几上倒水喝:“不去。”程箐箐一下子就火了:“咋就不去了?啊?你二十七了,你還以為你十七歲呢?別人二十七的時候孩子都有兩個了你現在物件都沒有,我啥時候才能抱到孫子?”“誰說我沒有物件的?”成程說完在心裡算了一下,天賜今年二十歲了,等她畢業他們就能結婚,結婚後生孩子就能提上日程了,最多兩年他媽就能抱著了,於是他道:“我二十九歲的時候你差不多就能抱上了。”程箐箐目瞪口呆,成寶連手裡的蘋果都掉到地上了。等程箐箐回過神準備追問成程的時候,成程已經施施然回到房間了,為了防止程箐箐追問,成程還把門反鎖了。任程箐箐在外面怎麼敲門他都不開,當做沒聽到,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天賜,想著想著還嘿嘿傻笑。一點都不見往日成熟穩重地模樣。第二天天還沒亮成程就起來了,他繞了兩公里的路到天賜喜歡吃的那家混沌店去買了一份混沌,為了怕混沌坨了,他還特地叮囑老闆把混沌和湯分開,連著說了好幾遍,可把老闆煩得夠嗆。打包好了混沌,成程往天賜的學校去,到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女生宿舍樓裡的等都亮了,早起的女生成群結隊地起來拿著臉盆到水房去洗漱,成程叫住了一個稍微臉熟一點的姑娘:“同志你好,能幫我去402叫陳華元下來一下嗎?”被叫住的女生正好就是天賜邊上宿舍的人,她打量了一番成程,目光在他手裡提著的東西上面停留了一瞬,然後痛快地點頭:“行,隔著兒等著。”那個女生去交了天賜,天賜剛剛洗漱完回來,剛剛在手裡挖上一坨雪花膏,聽同學說有人找她,她沒當回事兒:“誰啊?”那個姑娘將頭伸進天賜的寢室,對著天賜笑得一臉的揶揄:“我怎麼知道是誰啊?不過那個男的長得可真俊朗,穿著灰色的呢子外套,還穿皮鞋了,一看就是社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