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沒扎得太嚴實,風將帳篷吹得呼呼作響,風也從帳篷腳的縫隙裡鑽了出來。牛興國打著哆嗦道:“這該死的日子啥時候才能過完啊?大晚上的冷死了。”陳建邦也冷,他閉著眼睛,淡定地道:“安心安心,等明天再進行兩次地雷使用訓練和基礎技術訓練以後咱們就回去。這兩樣訓練咱們場地撲不太開,這次出來到外面,可要訓練個過癮。”這年頭的槍支彈藥都很珍貴,哪怕像陳建邦他們這樣的炮兵,在部隊所能做的也就只是拿著假的地雷訓練,好不容易碰上真傢伙,咋也得過過癮。牛興國】陳建邦回來之時已經是十一月下旬了, 暖氣都供上了, 他走時好手好腳的,回來腳崴了不說,臉上也脫了一大塊皮。是牛興國扶著他回來的。毛金蘭嚇了一跳:“咋了,這是咋了?”牛興國放開陳建邦的手:“昨天在訓練的時候有個士兵訓練不恰當,把地雷扔反了, 建邦力的最近,撿到地雷扔出去的時候踩到了石頭, 地雷扔出去了, 他自己腳也受傷了。”牛興國將陳建邦送到家自己就走了。毛金蘭去拿了家裡常年備著的醫藥箱來。醫藥箱裡有酒精棉籤白藥等商用藥,毛金蘭用棉籤沾了酒精小心翼翼地給陳建邦清理傷口:“昨天就受傷了, 怎麼沒好好清理上藥?”陳建邦被酒精刺激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隨行的醫生是兩個小姑娘,昨天一大早的就被團長叫人送回團裡了, 誰能知道她們剛剛走我就受傷了?再把人叫回來也來不及了, 就隨便處理了一下。反正是冬天,也發不炎。”毛金蘭聽他這話說的心裡生氣,手上地動作一重, 陳建邦疼得呲牙:“新兵不是還沒來嗎?老兵以前也不是沒有參加過這個訓練, 怎麼這次就郵局這樣的失誤了?”說起這個陳建邦就來氣:“他生病了, 病得還挺嚴重,投擲訓練的時候他再發燒, 燒得還挺嚴重的,人都燒迷糊了。事後問他為什麼生病不說,他說著樣的訓練少, 他想多練練。”“那就來怎麼樣了?”毛金蘭追問。“沒造成人員傷亡,他被記大過處分一次,關半個月禁閉。寫一千字檢討。”作為他的直系指揮官,陳建邦被徐團長罵了個狗血淋頭,這頓罵陳建邦覺得他是應該的,因為作為一個營長,營隊裡計程車兵發燒那麼嚴重,他沒能發現,還讓他去做那麼危險的訓練,什麼處罰他都認。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氣惱,他沒能發現,情有可原,可那個士兵的戰友、班長、排長到連長,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就說不過去了。毛金蘭給陳建邦上了點白藥:“你這臉上不會留疤吧?”陳建邦對此渾不在意:“留疤就留疤唄,媳婦兒都娶了,又用不到這張臉去騙了。”毛金蘭翻個白眼,把東西收拾收拾放在小箱子裡放回原位:“所以你就連臉都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陳建邦環顧四周:“蘭蘭,我閨女兒去哪兒了?”“吃過飯就去她牛奶奶家玩兒去了,這會兒估摸著該回來了。”毛金蘭的話音剛剛落,小天賜就回來了,就幾步路的距離,也沒叫人送,她在牛家和牛大妞牛□□跑著玩著,流了滿頭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