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於這個時候再去煩擾老師,索性便自己在家裡跟顧雲濤一起讀書溫書。這日,天清氣朗,顧雲浩溫了會書,發現自己的紙墨不多,便出了門,一路到隔壁主街的文房鋪子。夥計熟門熟路地招呼進去,笑道:“顧公子,許久不見,今天可是來買紙的?”顧雲浩含笑點了點頭道:“不錯,上次那墨不錯,若還有的話,再買兩錠。”“有有有,咱們家的紙墨絕對都是好的,價格又公道,今次大雨,也沒有受潮……”那夥計一面喋喋不休地誇讚著自家的東西,一面取出兩錠墨包好,又問:“紙還是五刀麼?”聞言,顧雲浩點了點頭。夥計立馬邊去一旁取紙切了包好。“顧公子。”隨著一個聲音響起,顧雲浩轉頭看去,卻是季航的小廝正立在門口。“怎麼?難道季兄在這附近?”小廝忙笑著說道:“我家公子在對面的茶樓上吃茶,剛巧看到顧公子進了這家鋪子,就打發小的來請顧公子前往一聚。”顧雲浩自是點頭答應。此時夥計也已經將紙墨包好,顧雲浩檢查無誤之後,便付了錢,跟著那小廝一路來到了茶樓。及至二樓雅室,小廝推門而入:“公子,顧公子來了。”“雲浩,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沒有看錯。”季航忙笑著起身相迎:“快坐快坐。”進了雅室,顧雲浩卻發現室內除了季航,竟還有一位少年與一名中年男子在此。這名少年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一直懶懶地靠在座椅上,似乎對什麼都不甚在意的樣子。雖面上仍帶有幾分稚氣,但少年眼眸如墨,看著讓人另有一種琢磨不透之感。而那名中年男子,卻是一臉方正,身材魁梧,眉宇之間竟是凌厲之色,一看便知乃是出身生行伍。坐定之後,經由季航介紹,顧雲浩方才知曉,那名少年叫穆言,而那位中年男子則叫薛海。四人分面而坐,又都不是拘謹之人,不一會功夫,便也熟識起來,說話也放開了不少。“前些日子大雨,我本想回一趟雲寧,卻哪曉得被叔爺爺拒在家裡,不得出門,後面過了兩日才知道咱們淮安府掘堤瀉洪之事。”季航說起此事,也是不由感嘆道:“聽聞寧陽府遭災也頗為嚴重,那樣多的田地莊稼,唉。”談及前些日子的水患,幾人皆是一臉沉重。“要我說,可算是掘堤瀉洪了,若不然依著後面那樣的雨勢,不僅咱們淮安、寧陽二府將全部遭災,就是淮安之下的安陽府,只怕也會大水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