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拜了下去:“弟子謝過師祖。”他總歸是說不出那些煽情的話,因此其餘的話也並沒有多說,畢竟有的話放在心裡時刻記著就好。孫惟德自是曉得顧雲浩的性情,見著他情緒似有波動,當下也不在提及此事,只道:“到時你若是有好友同僚,都可一併邀了來,既然要行冠禮,還是熱鬧些的好。”說到這裡,孫惟德頓了頓,又想起一事,說道:“你在京中沒有宅子,之前聽你說準備買個住所,現在可妥當了?若是沒有合適的地方,老夫在東城還有一處別苑……”聞言,顧雲浩忙解釋道:“師祖,弟子前些日子剛買了一個小院,雖然並不寬敞,但應當還是可以待客。”畢竟他已經在朝為官,若非逼不得已,一般還是不好借他人的院子待客。很顯然,孫惟德亦是有這種感覺,一聽了這話,當下便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你有了住所,那這幾日就好生準備準備,只是此事還是需得力量而行,不必太過鋪張講究,到時不失禮與人就是了。”顧雲浩乃是寒門出身,雖然身邊有些銀子,但剛買了房子,手頭上餘錢就幾百兩罷了,此事雖然會邀請一些同僚觀禮,但他卻是從未想過要什麼排場。知曉師祖是為了他好,怕他打腫臉充胖子浪費銀錢,顧雲浩忙連聲應下。兩人又言語了一會,顧雲浩見著天色晚了,便起身告辭。顧雲浩的冠禮定在了六月二十三日,這日顧家那兩進的小院可謂是熱鬧非凡。不僅是顧雲浩翰林院的同僚前來觀禮,更有朝中一眾官員前來,甚至連副相陶明哲都不請自來。左相杜允文是沒有前來的,但他的女婿——禮部左侍郎徐景,卻是到場了的。這是自陵江書院那次見面之後,顧雲浩第二次這樣近的見到徐景。“徐大人。”聽見巴九通報,顧雲浩出門相迎。徐景顯然不記得當年在陵江書院見面之事,見著顧雲浩相迎,當下卻是打量了他幾眼,含笑說道:“早就聽聞右相門下有一得意弟子,不僅才識不凡,更是行事頗有君子之風,如今一見,倒真是如此。”“徐大人過譽,下官愧不敢受。大人裡面請。”顧雲浩亦是謙遜地一笑,隨即一面往裡引,一面笑道。“狀元郎謙虛了。”徐景神色不變,只是點頭說了一句,道:“聽聞副相大人跟季閣老亦是在此,倒是熱鬧。”聞言,顧雲浩心裡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