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劃過了我的臉頰,癢癢的,我又聽他說,“你要給他打電話麼。”“我又不喜歡他,給他打什麼電話。”我直覺這時候不能亂說話,不然可能會殃及無辜的。“哦,這樣。”辛宴看不出什麼喜怒,靜靜地盯著我看。他的眼神其實不怎麼可怕,但我渾身不自在,索性把那個明信片抽出來,用上力氣,試圖將它撕成碎片。可這個名片偏偏很結實,我撕了兩三次都撕不開,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辛宴的兩根手指輕巧地把名片抽出來了,他又笑吟吟地同我確認了一遍:“不要了?”“嗯,不要了。”他就把紙片收進了衣袖裡,說:“我會處理好的。”其實我還有點蒙,我以為他會立刻燒燬或者撕毀的。但我又反應過來,現在是公共餐廳,突然出現明火很不合適,況且我都沒辦法撕毀,萬一辛宴也撕不開,場景會很尷尬的。我想象了一下這種可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再抬起頭,發現辛宴也在笑。76傍晚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小哥一面,小哥很開心地同我說,他收到了一筆價值不菲的小費,準備下船後就和未婚夫結婚了。我忠心地祝福他,也跟著有點快樂——實話實說,我真的有擔心辛宴會採取一些過激手段,但他沒有。我捫心自問,如果辛宴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而我手中有槍,我會不會阻止辛宴,但最後的答案竟然是“我不會”。這大概就是某種程度上的,三觀不正吧。船上有自動升高的類似於“北極星”的那種升降機,可以上升到距離海平面近一百米的高度,讓人更好地觀賞夜空和大海。辛宴握著我的手,我們一起站在玻璃艙裡,當我沉浸在美景中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忘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情不自禁地握緊了他。他也握緊了我的手,笑著親吻我的耳廓,說:“喜歡旅遊麼?”喜歡的,但更喜歡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星光靜謐,周圍喧囂,我聽到我的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從升降機上下來的時候,我還沒有從那種近乎戀愛的情緒中緩過來,以至於一路上都和辛宴的雙手緊緊相握。那天晚上,我和辛宴兩個人交頸而眠,我們什麼都沒做,但足夠曖昧,也足夠溫情。我像溫水裡的青蛙,被辛宴的溫情包裹,漸漸變得不知所措。第二天,遊輪終於到了南極的範圍內,我們將要分成不同的小隊,乘坐快艇,登入南極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