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了雙眼,目光停頓在了不遠處的落地燈上。我說:“辛宴,我硬了,但我不愛你。”70“我知道。”這三個字從辛宴的口中說出,彷彿也沒有那麼沉重。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愛他了。“需要幫忙麼?”他的話語很輕鬆,微涼的手碰觸到了我下面那團。我想了想,說:“需要。”如果於我而言,無法擺脫他,如果於他而言,無法放棄我,為什麼要拒絕片刻歡愉。或許是精/蟲上腦,或許是滿不在乎,我們清醒地接吻,用手幫彼此紓解慾望,等到一切止歇的時候,辛宴吻了吻我的臉頰,他說:“謝謝。”我在那一瞬間攥緊了手心,惱得很,又不明白是為什麼。他問我:“你要同我一起睡麼?”我沒有猶豫地搖了頭,說:“分房睡吧。”他又親了一口我的臉頰,說:“那明早我喊你醒,不用定鬧鈴。”我等他離開了,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回房間休息。床很軟,床頭點著我很喜歡的香薰蠟燭,但我一點想睡的感覺也沒有。我在想辛宴。在想他哪句話是哄騙我的,哪句話是勉強能聽聽看的。又在想我今天究竟為什麼沒有拒絕他。想著想著,就聽見了輕輕的扣門聲,主人公在門外問:“睡了麼?”我蹭了蹭枕頭,同他說:“睡了啊。”他就在門外說:“我做了半熟芝士,你要吃麼?”我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了,我說:“要吃的。”我開啟了門,就看到了辛宴那張很好看的臉,他雙手舉著托盤,托盤裡的半熟芝士,甚至還冒著熱氣。他把托盤塞給了我,又託著我的後腦勺,親了親我的額頭,說:“好乖哦。”我有點想打他,但是手裡還拿著他做的吃的,想了想,忍了。他又很規矩地鬆開了我,同我說:“晚安。”我後退了一步,把門關上了,卻止不住他在門外說:“楚楓,我愛你。”71第二天,我們從酒店出發去機場,將透過飛機抵達遊輪停靠的城市。早飯後我終於見到了一起參加旅遊的其他旅遊團員,有老人也有年輕人,大家看起來都很快活。辛宴非常自然地站在了我的身邊,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甚至友好地同我對面的一位大叔打了招呼。好看而高冷的人讓人心生退縮,好看卻溫和的人總能受到歡迎。上飛機前,辛宴幾乎和團裡所有人都有了一點交情,要知道,我們團一共三十人。我們的座位升艙了。我閉眼準備休息,連著飛機內wifi的手機卻收到了一條來自辛宴的訊息——“有人想殺我。”我低頭看到這條訊息,竟然信了,或許是因為他今天實在太奇怪了。我就快速地碼字問他——“誰要殺你?”“當然是你,沒有你的愛情,我快死了。”這是什麼沙雕土味情話啊!我的高大上的前男友怎麼墮落成這個模樣了。我就很氣,就不理他,閉眼準備睡覺。他就又給我發了一條訊息,我忍不住,又開啟看了。他說——“楚楓,在南極約一次怎麼樣?”我的手指迅速地戳了個字給他——“滾”他終於安靜下來了。我在飛機上睡得昏昏沉沉,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晃來晃去,但身下的觸感又完全不像座椅了。我的臉貼著熟悉的外套的內裡,聞到了很喜歡很喜歡的香水味兒,我就知道,我在辛宴的懷裡,他在抱著我向前走,還用外套把我罩住了。我想叫他的名字,卻突兀地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在說外國話,但我聽不懂,也判斷不出是哪種語言。他說完後,很快就有別人用同樣的語言同他交談,兩個人聊了大概十分鐘,語氣越發激烈,最後辛宴抱著我,徑直向前走,走了一會兒,他問我:“什麼時候醒的?”72“剛剛醒來的。”我給了個模糊不清的答案。他“嗯”了一聲,伸手掀開了蓋在我身上的屬於他的外套,讓我看到了他的臉。“你剛剛在同他說什麼?”我還是沒有忍住,直截了當地問他。“談生意。”他淡淡地開口。“談什麼生意?”我知道我不該再向下問了,但我有點無法控制我自己。“軍火,我們將會在公海交易。”他說完了這句話,雙臂稍稍用力,將我向上拋起,又穩穩地接住了。我眼前一晃,很快又重新到了他的懷抱,不由得掙了掙,臉也燒得慌,說:“你怎麼能……”“你瘦了。”他淺笑著打斷了我的話。“並沒有,我還胖了好幾斤。”“是麼?”他抱著我向前走,我才反應過來,我們不知何時已經上了船,“沒關係,我還抱得動。”有船員在為我們指路,辛宴抱著我進了船上唯一的一套雙層複式套房,他把我放在了沙發上,很自然地蹲下身,幫我解鞋子上的綁帶。我下意識地向縮腳,他就一隻手握著我的腳踝,用另一隻手單手解綁帶,他的動作很快,脫了我的鞋,又把我的襪子褪了下去,很自然地套上了柔軟的拖鞋。他說:“冰箱裡有你喜歡的小零食,去吃吧。”我晃了晃腿,理不直氣也不壯地說:“辛宴,你別對我這麼好。”他仰著頭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