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看見他就覺得親切,含笑道:“林大人,我都聽您的!”這時候,趙鬱正帶領大軍埋伏在武陵山口,等著西夏與赫孫的聯軍鑽入口袋。大周軍隊居高臨下,悄無聲息,早已備好了火油、巨石和火箭,只待趙鬱令下。趙鬱雙目幽深盯著下面蜿蜒的山谷,等待著最佳時機。這次聯合作戰由他統一指揮,待趙鬱發出指令,白佳昊率軍切斷西夏和赫孫聯軍退路,守在谷口的蘭州孟敏治和涼州楊宇品率軍堵截。終於到了最佳時機,趙鬱一抬手,一邊的玉兆雁就點著了訊號箭。隨著尖銳的訊號箭聲響起,戰鼓咚咚擂響,喊殺聲震天,大周軍隊開始了百年來 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 西夏和赫孫聯軍依仗騎兵優勢,外圍騎兵拼死保護, 終於有將近五萬人衝出武陵山口, 向西而去。大周方面一直在山頂以逸待勞的玉兆雁部一萬騎兵, 在趙鬱和玉兆雁的帶領下追了上去。十六日後, 趙鬱玉兆雁率領這一萬騎兵, 帶著西夏和赫孫主將的人頭勝利歸來。這次武陵山口伏擊戰,大周軍隊共殲敵九萬餘人, 赫孫主將和西夏主將皆被斬首,大周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被史書稱為武陵口大捷。趙鬱累得快要不能動了, 一到薤谷莊子外面, 一下子就要從馬上滑下來。西北鎮守使白佳昊、蘭州守備孟敏治和涼州守備楊宇品三位武將上前迎接,蘭州守備孟敏治見端懿郡王快要從馬上落下, 忙上前去接。趙鬱原本都迷迷糊糊了, 見是孟敏治來接自己, 嚇得打了個哆嗦,一下子自己跳到地上站穩了——他可不敢讓孟敏治這斷袖接觸到他!趙鬱一向自認為容顏英俊, 生怕孟敏治這斷袖看上自己,那可就太尷尬了!就像先太子趙曙, 趙鬱那麼愛熱鬧喜交際的人, 都不怎麼和趙曙過多接觸,就是因為怕趙曙眼瘸看上自己,到時候堂兄弟鬧得不愉快。玉兆雁在一邊看到了, 哈哈大笑,也下了馬。孟敏治出身大周世族孟家,也算是京城貴公子出身,對於端懿郡王的這點小心思自然是清楚得很,不禁哭笑不得——他再愛美少年,也不敢覬覦端懿郡王和玉兆雁這樣的美少年啊!這倆貨都是外表看著賞心悅目,內在十分野蠻,若是敢冒犯他們一些,動輒揮拳就打,而且專門打臉,誰敢喜歡他們呀!真真自作多情!趙鬱從來沒有騎馬這麼久過,兩條腿又酸又疼,都快要能動了。他扶著知禮和孫冬往內院走,吩咐王湉:“你先去陪白二哥他們,我帶玉兆雁去洗澡換衣!”趙鬱身上的鎧甲濺上了不少血滴,如今已經乾涸,呈深紫色,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穿在裡面的白綾袍子也被血和汗浸得硬邦邦的,不換衣洗澡就見人,對一向愛潔的趙鬱來說簡直是沒法忍受。如今莊子裡也沒有女眷,知禮和孫冬便指揮著小廝弄了兩個浴桶放在一樓起居室裡,裡面盛了加了藥的熱水,待趙鬱和玉兆雁衝罷澡,讓他們再泡一下藥浴。起居室裡熱氣騰騰,藥味濃郁。趙鬱舒舒服服泡在浴桶裡,這半個多月以來的辛苦終於得到了緩解。玉兆雁泡在浴桶裡,好奇心依舊很強:“二哥,這是什麼藥湯?感覺泡一泡很舒服!”趙鬱閉著眼睛,上方搭著一塊溫熱的布巾:“這是內子配的藥,有緩解疲勞活血消瘀之效。”想到蘭芝,他心裡一陣惆悵。西夏和赫孫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還有不少硬仗要打,他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和蘭芝阿犬團聚玉兆雁一想到這藥湯是蘭芝配的藥,心裡不禁癢癢的,坐在浴桶裡左摸右摸,東看西看,又開口問趙鬱:“二哥,這浴桶是不是嫂子用過的?”趙鬱:“給老子滾!”他氣得要死:“哪有女子用這麼大的浴桶!”玉兆雁心裡頗有些惆悵:“原來是這樣啊”夜深之後,慶功宴終於散了。趙鬱有了酒意,扶著知禮和孫冬慢慢回了後園的小樓,沒讓侍候的人跟著,自己上了樓。屋子裡的擺設還和蘭芝在的時候一樣,就連衾枕被褥也是他和蘭芝素日使用的,似乎還留著蘭芝身上的芬芳。趙鬱脫了衣服,自己坐在拔步床帳內拿了藥膏抹藥。因為長時間騎馬,他的大腿內側被馬鞍磨得又紅又腫。趙鬱看著自己的傷處,頗為自憐自愛,心道:若是蘭芝見了,一定心疼得直流眼淚……還是得把西夏和赫孫打得十年沒有還手之力,有了這樣的功勳,朝廷總該為他封妻廕子了吧?!休整二十日後,趙鬱又得到了線報——赫孫和西夏正在集結軍隊,預備再次攻打大周。趙鬱摩拳擦掌,預備再戰一場!延福宮正殿。慶和帝正召見丞相武應文、太師梁啟宗、太傅孟安國、吏部尚書梁乃恩、兵部尚書赫子文、大理寺卿孟博文等大臣。得到西北各級文武官員稟報武陵山口大捷的摺子,慶和帝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歡喜,笑了起來,道:“眾愛卿應該都知道武陵山口大捷了吧?!”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在御案前踱了幾步,道:“我大周將士共殲敵九萬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