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如今穿著小廝的衣服, 做小廝打扮, 他實在是沒法子親下去啊!聽了趙鬱的話, 蘭芝哼了一聲,用力一推, 就把趙鬱推在一邊,索性去浴間沖澡去了。趙鬱自己趴在床上笑了一會兒, 終於忍不住, 就起身去浴間尋蘭芝去了。蘭芝懶得泡澡,自己拿了銀舀子舀了水往身上澆,見趙鬱進來, 故意睨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他。趙鬱走了過去,長腿一邁就繞到了蘭芝前方,笑嘻嘻拱手道:“娘子原諒小生則個,以後再不敢了!”蘭芝瞟了趙鬱一眼,見他身上穿著白綾寢衣,披散著烏檀色長髮,肌膚白皙,眉目清俊,卻沒有絲毫的脂粉氣,正笑嘻嘻給自己作揖,心裡就有些軟,伸出一根手指在趙鬱眉心戳了一下,眼波如水,笑容可愛:“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原諒你了!”見蘭芝這樣可愛,趙鬱心裡麻酥酥的,顧不得蘭芝身上溼漉漉的,抱住蘭芝吻住了她。蘭芝的唇極為柔軟,極為清甜,趙鬱吻得忘情,把蘭芝的嘴唇給咬得有些疼,蘭芝輕輕咬了他一下,卻發現了趙鬱的反應,忙推開他:“別,明日那麼多事”趙鬱湊近蘭芝,輕輕道:“蘭芝,我今日一滴酒都沒喝,連茶都不曾飲,一直在喝溫開水,就是想早些生個女兒——”他的呼吸噴在蘭芝耳畔,令她渾身發麻,不由自主就軟了下來。外面風停了下來,卻下起了雨。秋雨纏綿,淅淅瀝瀝,密密下著。臥室裡拔步床“吱吱呀呀”響個不停,似乎與外面滴滴答答淅淅瀝瀝的雨聲呼應,外面又溼又冷,可是臥室內卻溫暖馨香安樂此時工部尚書兼紫宸殿大學士謝一冰府邸的外書房卻燈火通明。謝一冰喜歡竹子,他的外書房窗外種了數竿翠竹,淅淅瀝瀝的秋雨打在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這種雨打竹葉的聲音平時是謝一冰最愛聽的,此時聽到,卻令他有些心煩。他的門生,來自陝州的舉人白秀智正在敘述今晚在端懿郡王府前發生的事情。白秀智說話極有條理,把事情講述得清清楚楚,當謝一冰聽到各種小攤販和賣唱的賣解的都過去了,就知不對,當即皺起眉頭道:“秀智,往下說。”白秀智繼續往下說了起來。當謝一冰聽到在場儒生的情緒被鼓動起來後,有人擔了擔子過來說是謝大人府上派人來送冰雪梨水,心裡不由一突,忙道:“當時那人的原話是什麼?”白秀智有過耳不忘之能,低頭略想了想,道:“恩師,那人是管家打扮,說‘各位辛苦了,謝大人府上派人送冰雪梨水潤喉,各位來領吧’!”謝一冰心裡煩悶之極,一則因費了那麼多功夫組織的儒生陳情,卻因為趙鬱的狡猾陰險變成了一場鬧劇;二則今晚之事已被端懿郡王察覺是自己和武應文在幕後出力,以後不得不與端懿郡王正面對上。他雖然是梁氏一黨,卻是寒門出身,為了報答師恩,就這樣和未來的皇位繼承人對上,謝一冰心裡不是不後悔的只是要投向端懿郡王,也得尋一個最恰當的時機,最適當的方式,最完美的投名狀,而不能隨隨便便就投過去,那樣的話,怎麼得到端懿郡王的看重?丞相府中武應文也沒有睡。從政這麼多年來,他早習慣了熬夜。武應文的遠房堂弟武應元正立在書房空地上,講述了今晚在端懿郡王府前發生的事,最後慨然道:“大人,端懿郡王陰險狡詐,不得不防啊!”武應文擺了擺手:“好了,你辛苦了,下去安歇吧!”他這個遠房堂弟是從老家過來投奔他的,倒是頗有幾分見識,只是經歷了今晚之事,按照趙鬱那睚眥必報的勁頭,武應元必成棄子。武應元難得與丞相堂兄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心情十分激動,竭力按捺住內心的雀躍,答了聲“是”,退了下去。等到武應元退下,酸枝木山水屏風後轉出來一個人,卻是安王世子趙淵,武應文的三女婿。武應元女兒著實不少,單是嫡女就有四個,其中嫡長女嫁給了先太子,如今幽居東宮;嫡次女嫁給了安王世子趙淵,如今隨著丈夫在京城;嫡出的四女嫁的是定王世子趙芃,如今也隨著丈夫在京城。趙淵在屏風後把武應文與武應元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嘆了口氣道:“岳父,明日皇伯父便要告廟立嗣了,事情難道已經不可挽回了麼?”見女婿神情蕭瑟,武應文略一思索,沉聲安撫道:“賢婿稍安勿躁,如今陛下春秋鼎盛,趙鬱卻還不到弱冠之年,即使他做了皇太子,到時候天子壯而太子長,為了權勢,即使親父子也會相疑,何況他們不是親父子,趙鬱不過是陛下無奈之下選定的嗣子而已。”趙淵想了想,還是提醒武應文:“岳父,那趙鬱極有可能是陛下之子。”武應文笑了起來,道:“放心吧,權勢之美妙,趙鬱還沒有真正品嚐到,待他對這權勢的滋味上了癮,而陛下卻又不肯放權,就是我出手之時。”趙淵得了武應文的保證,心下大寬,笑了起來。他之所以娶武氏女,為的便是武氏在朝中的這份力量,若是武氏沒